林,有小桥,流水潺潺,爹爹与娘亲还是旧时模样,悠然自得。”
听到她的描述,拓跋澄的思绪也随之飘远。若真有那个地方,父亲想必与娘亲重逢了吧。
“有时候,也许我们内心深处,最遗憾,是同在世时,没有好好珍惜。此生相离时,突如其来,从没能好好辞别,说一句,谢谢你们这一生为我父母,抚育我,照料我,疼爱我,我会挂念着。”
霁月眼中含泪,与拓跋澄四目相视,道:“可是,我想他们知道的。知道我们会毕生记挂于心,正如他们也会惦记着我们,惦记我们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他们只是累了,腻了这浮华人世,可是他们还在,在一个我们以后都会去的地方。我们终会再遇见的,到那时,桃花复含春雨,柳绿更带朝烟,重逢故人,恰如初时。澄殿下,若你过得不好,你的父亲与娘亲,会不安的。”
拓跋澄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霁月拉过拓跋澄的手,拿青竹香囊重放回他手中,道:“澄殿下,我能挺过来,你也可以的。平安符会护着你,你的父亲与娘亲,也会一直看着你。要好好的活下来,等到以后重逢的日子,好吗?”
“嗯。”拓跋澄攥紧了手中的平安符。
霁月语气上扬道:“喂,你这只捣药的兔子,要好好吃饭,知道吗?不然要罚你多捣药。”
拓跋澄垂头无声地笑了笑。
霁月似是舒了口气,此后,就需要拓跋澄自己走出来了。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个总是喜形于色,眉眼弯弯的少年。
门外,有一人静静站了半晌,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拓跋澄与霁月返回厅内时,拓跋澄走到慕容铭面前,略施礼,轻言道:“今日澄有失言,慕容兄别见怪。”
“不会。我也不该给你施压。”慕容铭道:“澄儿,我们都希望你能早些走出来。先太子的儿子,不能倒下,景穆王府,还要靠你们兄弟二人支撑起来。”
“我相信,澄殿下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霁月坚定地说。
“我也相信。”源鹤道:“我们也来此多时了,该告辞了。”
九王爷也起身:“那我们先回去吧。霁月——”
“霁月姑娘今日可以留府吗?”拓跋濬突然开口道。
“啊?”霁月看看拓跋濬,又看看九王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拓跋濬却没看九王爷,只是看向霁月,道:“不知能不能拜托霁月姑娘多陪澄弟一天?他颓废许久,我当兄长的也无从劝慰。倒是姑娘能开导几句,他还听得进去。”
“她腿上有伤,需得涂药,留这儿怕是不方便吧。”九王爷语气似是平淡,却是明显的拒绝道。
“你受伤了?”
看到拓跋濬直视自己的眼神,霁月犹疑一下,忙说:“不小心跌倒的,没什么大碍。”
“既是这样,那就好,府内有许多祛血化瘀的药膏。我着人给你取些来。”
霁月微微笑着,点点头:“多谢殿下。”
“那就留府一日吧。多陪澄弟说说话。怕是只有你看着他,他才能吃点东西。”
“殿下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推辞了。”她倒是觉得无所谓,能纾解拓跋澄,让他早些恢复过来,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她还有另外一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