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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送到门口,着人送他回去了。”越泽道:“王爷,备了些清粥小菜,先吃点吧。”
“我不饿。”
“多少吃点……”
“给我备好一身孝服,明日一早,我去看皇长兄。”拓跋翰道。
越泽慌忙说:“王爷,不是答应过霁月姑娘……”
“我答应的是不进宫面圣。”拓跋翰瞪他一眼:“去送皇长兄最后一程,也不行吗?”
“可是……眼下东宫已更为景王府了……”
“正是因为已经更为景王府,不是昨日禁闭的东宫了,我才能进去。”拓跋翰说:“皇长兄是不是太子,都是我的长兄。于情于理,也无人能拦着我送他一程。”
越泽知道再劝无益,只得抱拳道:“那请王爷带上我。跟在王爷身边,我才放心。”
“你啊,”拓跋翰摇摇头,“怎么你们,个个都这般固执。”
“王爷是指霁月姑娘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还以为,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倒下。或者觉得我为难她,一走了之。没想到……”拓跋翰目光深沉,道:“她竟支撑到这么久。”
“是啊,霁月姑娘的膝盖……恐怕都麻木无知觉了。”
拓跋翰似是在问越泽,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王爷有王爷的坚持。这霁月姑娘,当真是够仗义。这般拼命阻拦,也尽都是为了维护王爷。一个姑娘家,有这么大的魄力与毅力,实属难得。”
“我也是才发现,她倔强至此。”拓跋翰无奈道:“也是小看她了。”
窗外暴雨并无消减之势。夜色浓重。
安昌殿。灯火通明。
“陛下,朝中大臣又连夜起了折子,要呈给陛下……”中常侍太监唯唯诺诺,垂头递上奏折。
“不看不看!统统拿下去!”皇帝眉头紧皱,满面愠色。
“这……”中常侍转着眼珠,一副颇为难之色。
“怎么?连朕的旨意你都违抗?真是大胆了!”
“陛下息怒!奴才这就拿下去。”看到皇帝发怒,中常侍腿一软,立马跪伏于地。
“烧了烧了!都烧了!朕看着心烦!”
“是。”
皇帝越加烦躁,扫视到桌子上铺开来的折子,不管何人所奏,皆拂落于地。又发泄般的把笔墨纸砚摔砸地上,怒喊道:“真是个个都要气死朕!”
众宫婢不气都不敢喘息,跪伏于地。
“陛下……”
随柔声而至的是左昭仪。她瞟了一眼了满屋子的凌乱,对中常侍道:“宗冒,你就这么伺候陛下的?这么凌乱,难怪惹得陛下心情都不好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中常侍连连磕头。
“罢了,别呆跪着了,快起身都给皇上收拾干净,看着也舒心些。”
“是。”中常侍忙起身,低声指挥几人:“快快,收拾干净。”
皇帝坐于榻上,手撑着头,愁眉不展,双目紧闭,似是真因为看到眼前之景烦心。
左昭仪施施然走上前,轻抬柔荑,给皇帝按摩肩膀,便无开口说话。
待宫奴手脚利落地收拾干净,左昭仪方才附皇上耳边温柔道:“陛下,皆已收拾妥了,看着干净些,不会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