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门后并不算宽敞,我撑着开罗伞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瞧着他又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双唇颤抖着说:“周小兄弟,你...你是不不去过古格王陵?”
我满头冷汗,顾不得去擦,开口就说:“怎么可能,我只是听人说起过罢了。”
陈教授满脸不信的模样,抓着我的衣领越发用力,“当真?”
我说:“自然是真的,您看我像是能去那种地方的人吗?”
陈教授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复又抬头看头撑在头顶的天罗伞。然后,肯定的说:“像。”
我哑然无言,此刻门外‘嘶嘶’声与‘呱呱’怪叫声早已乱作一团,一阵紧是一阵的腥臭味涌了进来,闻之令人作呕。
陈教授依然抓着我不放,跳着脚想要问出个一二三来。我看了一眼大海,朝他眨眨眼。大海见了,伸手捉住陈教授的臂弯,只微微一用力,陈教授便不自觉的松了手。
“教授,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才是。”
陈教授看了看大海,神色突然就有些颓废。随即,只见他又看向门外,脸上肌肉抖动,张了张嘴,哑声说:“等等,等等便好。”
我皱了皱眉,强忍着那让人作呕的腥臭之气,说:“等什么?”
陈教授扶了扶眼镜,激动的挥了挥手,说:“定风珠,你们看那条大蜈蚣头顶的包,定然藏着一颗定风珠。有了它,拿西就有救了。”
我回头一看,此刻蜈蚣与怪鸟战成一团。怪鸟前扑后继,蜈蚣快若闪电。怪鸟尖嘴与爪子利与锋刃,蜈蚣身躯宛如披了一层铁甲。两者每一次交锋,竟都发出一声声如金铁交鸣之声。
到了石门后,少女似乎也放下心来,并未急着离开,反而一直看着门外石室中的战斗,脸色阴晴不定。
我看着她,说:“姑娘,那些怪鸟...?”
少女闻言,突然扭头与我对视,片刻方才说道:“它们可不是鸟,教授说的蜈蚣当然也不是蜈蚣,它头的包里藏的也不是定风珠。”
我一听,诧异之余。只见陈教授火急火燎的说:“姑娘休要胡言,那分明就是一头成长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蜈蚣。若然不是,还请姑娘说个清楚明白。”
少女呵呵一笑,点点头说:“自然不敢隐瞒,那些像是鸟的其实就是你们在栖灵谷遇见的魂蛊,只不过换了模样罢了。至于那条巨蜈蚣,乃是蛊神之侍,也是一条蛊王,食人蛊本是它的食物,如今魂蛊冒然闯入它的领地,抢夺它的食物,大战一场自然不可避免。”
我听的大是好奇,不由问道:“如此说来,那蛊神之侍身为蛊王岂非比魂蛊更胜一筹?”
少女嫣然一笑,说:“当然,如果就这般打下去,魂蛊定然不敌。可是,魂蛊也有一只蛊王,此刻只怕离此地已然不远。”
少女话声方落,便听如来嘿嘿笑道:“这样岂不是妙哉,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过,依我看呐,两头猛虎打架,一死一重伤是最好的结局。到时候咱们冲出去,全他娘砍瓜切菜全宰了。”
我一听就知道不妙,直恨如来缺心眼,明明方才少女还虔诚无比的跪拜过蛊神之侍,如今双双打斗,即便是一方负了伤,只怕少女也不许有人去伤了它们,更惶论抡刀砍杀了。
果然,少女杏眼一瞪,寒声说:“死胖子,你信是不信本姑娘现在就把你扔出去,正巧神侍沉睡千年,腹中空空。如你这般,当是一顿饕餮大餐。”
如来一缩脖子,干笑两声,说:“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何至于如此认真。”
少女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理他,只说:“蛊王早已有了灵智,岂会轻易相互以命搏杀。此时神侍不过是恼恨那些低级的魂蛊闯进它的领地,所以现了真身。你们且看着,只要有一只魂蛊死于神侍之口,魂蛊之王就会出现,双方便即罢战。”
果然,话刚说完,就见那头巨蜈蚣本来作势前冲,扑向那只胆敢与它正面冲撞的蛊魂。然而,就在双方将将要接触之时,巨蜈蚣陡然一扭硕大的身躯,比之去时更快的速度,闪电般掉头往回扑杀。
一只藏于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魂蛊哪里来的及闪躲,眨眼间便被巨蜈蚣的毒牙穿透了身躯,叫都不曾叫一声,倾刻间化作一摊脓血。
神侍之威,恐怖如斯。
与此同时,石室外一声高亢的怪叫响起,一只足足比普通魂蛊大了数倍,全身赤红的怪鸟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穿过渐要重新合拢的迷雾,至石室门外的石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