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smile09

，这本影集的最后一页有徐萧念的照片，但愿他没看到。

    徐萧念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拿体温计给微瞳，“走了？”

    微瞳点头，把体温计放在舌头之下。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微瞳斜眼看向徐萧念，想让他住嘴。

    “他一眼认出我，难道对我有意思？”

    “……”神经病啊。

    “我感觉他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和他打过交道。”

    “……”最好别想起来，叶白问徐萧念要过签名，这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忍耐了三分钟，微瞳将体温计放在眼前，36.7c，“退烧了。”

    徐萧念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是我照顾得好。”

    话音刚落，徐萧念又开始担心微瞳会把他赶走，为表衷心，说道：“我去超市买菜，给你做顿营养午餐。”

    微瞳凝眸注视徐萧念：“我和你一起去。”

    夏日的蝉鸣在树上吱吱作响，炎阳照射路面泛着白光。微瞳和徐萧念走在树荫下，保持许久的沉默。

    氛围极度安静，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味，但是说了又略显尴尬。

    走了十多分钟，俩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也许，这才是久别重逢应该出现的画面，之前那些，不过是为了避免感伤营造出的铺垫而已。

    “想吃什么？”徐萧念打破沉闷。

    “不用去超市了。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披萨店很赞，尤其是榴莲披萨。”微瞳是听袁筱然说的，她和佳羽想去吃，结果总是忘记。

    “听你的。”徐萧念点头同意。

    披萨店里，微瞳和徐萧念面对面坐着。

    原本怕超市空调温度太低，徐萧念叮嘱微瞳带了件外套，现在同样可以派上用场。身体虚弱的人需要时时刻刻关注，掉根头发他都会心疼。

    大份榴莲披萨很快送到餐桌上，徐萧念先分了一块到微瞳的餐盘里，接着给了自己一块。

    “你记不记得，有天晚自习我们躲在操场旁的小树林里，吃完了一份榴莲披萨，过程中还差点被老师发现。”徐萧念莞尔。

    那天微瞳考试没考好，哭得稀里哗啦。

    学霸的世界学渣永远理解不了，考了第四还难过，那稳坐倒数第一的他不是要跳楼去了？但徐萧念最怕看到微瞳哭，为了安慰小公主，他翻墙出学校买了她最爱的榴莲披萨。

    怎会不记得。微瞳点头。

    老师每晚都会打着手电筒在小树林附近巡视，主要是为了抓那些早恋的小情侣们。当时她红着眼问徐萧念：“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可以对老师说是我强迫你来的，你是好学生，即使处分也轮不到你。”徐萧念说道，“天塌下来我顶着。”

    天塌下来他顶着。微瞳总会想起看似随意的承诺。

    “学校附近有家唱片店，你经常会去那里听歌、买cd。以前我不了解古典乐，在你的要求下听了几次，感觉自己逼格提升了不少。那家唱片店还在，倘若你回国，我可以陪你去。”徐萧念继续说道。

    微瞳默不作声用刀叉切着披萨，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徐萧念的话，其实没有忽略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唱片店里有可供试听的cd机，用来消磨时间再合适不过。每个星期六补完课，微瞳都会顺路去唱片店待上一两个小时。

    不知何时开始，她前脚刚踏进唱片店，徐萧念后脚就会出现在她眼前，每回开场白都是“哇塞，好巧，又碰到你了。”

    后来，徐萧念当了模特，忙忙碌碌，cd机前再也没有他的身影。微瞳总会幻想他什么时候能够出现，哪怕把她当成陌生人也好，可惜，事与愿违。

    微瞳一直没有开口，徐萧念想着她身体刚恢复，不说话也好，就自顾自说下去：“我们约好到岚山顶峰看日出，可惜你被反锁在家里哪也去不了。我没有手机又联系不到你，只好孤苦伶仃在山顶背了首《琵琶行》打道回府。语文课本里我唯一能够背完全文的只有《琵琶行》，现在我都还记得其中经典的几句话。”

    《琵琶行》，语文课本所有古诗词中微瞳最爱的一首。

    徐萧念在默写时把《琵琶行》改编得惨不忍睹，微瞳不能忍受他亵渎了白居易的大作，罚他抄了五遍。那本饱含徐萧念抄写《琵琶行》辛酸与泪水的作业本，至今还被微瞳保存着。

    回忆历历在目。

    微瞳抬头看向徐萧念。

    “想夸我帅直说，不用盯着我看那么久，我会不好意思的。”徐萧念浅笑。

    良久。

    微瞳平静而淡然地说：“徐萧念，过了今天，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