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再上前。军队里角抵最出色的那几个都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还有哪个不长眼地非要上去试上一试?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整个校场只余簌簌风声,和眼神空洞的众人。
大将军尴尬地咳了一声,对方一个眼风扫过来,似乎是在询问他是否也要下场练练。
他忙鼓起了掌:“公……大……壮士好身手!”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公子”吧,显得有些轻浮,叫出来似乎有故意提醒他脔.宠.身份的嫌疑;“大人”吧,显得自己有些谄媚,若是人家是白身,岂非尴尬?情急之下,竟然脱口而出“壮士”二字!
场上的兵士们眼神更空洞了……
“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长安一边放开束起的袖口裤脚,一边问道。
几息之间又变回了那个文雅飘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文士。若非身上还痛着,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连声音都不洪亮的少年,当真一个人揍得他们没有人再敢往前凑!
“当然,当然!您请!”大将军道。
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长安慢慢走到了大将军旁边。转过身,看向已经重新列好队了的众兵。
“关于我的身份,众位的心中一定诸多猜测!”长安开口道。下面的诸人,包括大将军在内,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竖起了耳朵,准备听谜底的揭晓。
却没想到谜底没等来,却等来了长安的一声厉喝:“收起你们那些没用的臆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必须听我的!没有怀疑!没有犹豫!只有服从!我再说一次,只有服从!听到了没有!”
“是!”声音震天!当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像平日里将军训话时那样,大声应答了。不由自主地都有些讪讪,他们竟然真的向一个身份尚且未明之人表示了服从!
长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如今的形势想必你们也清楚!我朝与鲜卑的战争一触即发!而你们!我汉家最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将会成为替陛下刺向敌人心脏的那把尖刀!”长安一句一顿道,声音不高,语气也和缓,偏偏听在旁人的耳中有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士兵们渐渐面色肃然了起来,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气流在他们胸腔间鼓荡,顶得他们胸口发热,鼻腔发酸!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彻底打乱你们以往的训练方式和作战方法……”
下面哄得炸开了锅,连大将军的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这位……额”
“在下无官无职,唤我怀止便是!”长安看对方对如何称呼她实在为难,便开口提醒道。
“怀止?”大将军的声音高了八度,士兵们对这个名字不一定知晓,他却是如雷贯耳的,当年建邺城外的那一战在他们军官中间可是口口相传了有一阵,至今想来依旧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不由得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这个看上去尚不及弱冠的少年,竟已成名了好些年!这么算来,当年的他不过才十三四岁,难不成他自娘胎里便开始学习兵法谋略了不成?想着想着,他的面色便古怪了起来。
长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二!”
被看穿了心中所想,大将军的心中也有几分尴尬,拱手道:“原来是怀止公子亲临,在下失敬!”想到他用乱七八糟的想法揣测过他,心下更尴尬了几分。
长安无意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导回话题道:“将军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大将军这才想起了最初想说的话:“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支中军是当年慕容将军所训,战力战术皆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实在没有必要重新训过!”大将军语气谦逊,面上却带着淡淡的傲然之色!下面兵士的神情也与他一般无二!
显然燕王说的不错,不管慕容雅如今的身份如何,在这些将士的眼中,他是独立于鲜卑这个虎视眈眈的异族之外的存在!是他们崇拜敬畏和感激的人!
长安面色冷了下来,眼中泛着迫人的寒光。心中却忍不住生起几分对云起的羡慕之情和为他欣喜之意。
一个人能够让旁人跨越民族的偏见和仇视去推崇喜爱,这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而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伟男子曾经来过她的生命里!尽管如今爱恨都已成往事,却并不妨碍她对他的欣赏!
“看来今日不跟你们说明白了,众位是不会听从我的安排的!也罢,只此一次!从今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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