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崇安帝下旨,封御弟重欢为吴王,加封济阳公主为济阳大长公主。
上巳节,正和殿设宴。皇帝为庆贺济阳大长公主的平安归来,大宴群臣。王公大臣、世家名流皆在邀请之列。
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以区区一个公主的回宫值得如此大张旗鼓?也许对璟和他们来说,长安的归来是件大事。可对其他人来说,济阳公主是何许人又有何重要?如今即使已贵为大长公主,但到底只是一介女子,身份再高贵也仅仅只是一个身份罢了。
众臣都觉得小皇帝有些胡闹了,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行事!可皇帝已经相请了,又不得不去,毕竟一顶藐视皇恩的大帽子可不是那么好戴的!
可是酉时已过,却还迟迟不见这位公主的身影。众人心中不由更是不满,还不知好笋歹笋呢,这架子倒是拿得挺大的。
可看看小皇帝,倒是不急不躁,神色间没有一丝的不满。
“济阳大长公主到!”
众人不由的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了殿门口。
只见一盛装女子缓步而入。她身着明黄的宫装,额间缀着花钿,发髻高悬,长眉入鬓,容颜之盛,几乎让人无法直视。却又偏偏艳而不媚,娇而不弱,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如虹!
众人不免都有些惊诧,这跟他们想象的有些差距。他们想象中的大长公主就是个年轻娇弱的漂亮姑娘,却没想到对方的气势如此之盛!众人心中不由得郑重了几分。
但最为吃惊的,却是璟和等人。只因今日的她与平日里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平日里的长安,只着白衣,极美的容颜几乎隐在淡薄的气质中,清冷出尘,毫不张扬。绝不会如现在这般,美得如此张扬高调、盛气凌人!
承儿看到她进殿了,忙下了主坐,上前来扶她。
长安并未拒绝他的好意,就着他的搀扶,目不斜视,步步前行。
最后她在主位左侧的位置坐了下来,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不怒自威。她轻轻环顾了一下四周,与她目光相触者,无一不低下头去,长安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参见公主!”诸臣反应过来,纷纷拜见行礼。
长安抬了抬手,身体微微前倾,朗声道:“诸卿平身!多谢诸位今日百忙之中拨冗出席本宫的宴席!”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殿内诸人,缓缓道,“你们之中有本宫从前就认识的,也有才第一回见面的,但本宫的感激之心是一样的!多谢诸位这些年对皇上的辅佐和呵护!皇上年幼,又无双亲在侧,若是行事有所偏颇,还望诸位多多包涵和导正!”
群臣纷纷行礼表示不敢。
宴席过半,长安拿着酒杯走下了主位。首先来到一位俊朗的中年男子面前,行了个晚辈礼:“想必这位就是河间皇叔吧?”
河间王忙起身拱手还了一礼:“见过公主!”
“皇叔不必多礼,您是长辈,无需如此见外!”她为河间王续上一杯水酒,“侄女虽是第一次见您,却对您是久仰大名了!多谢皇叔当年将皇上救出长安城,这才有了今日的新朝。若说新朝建立的首功,皇叔当居之!”
河间王摸不准长安是何立场。但若说在场之人中,最最欢迎济阳公主回宫的,非他莫属!济阳公主携着吴王的归来,对他而言是一场已然败下的博弈中的一丝可能的转机。
吴王与皇上同为太子嫡子,亦是正统无疑。今日瞧着长公主的言谈举止,亦非常人。若他能笼络住吴王和长公主为他所用,将来的形式尤未可知也!
如此想着,他脸上的笑容便真挚了几分,语气也热络了起来:“长安侄女过奖了!为朝廷为皇上尽忠,本就是我等宗室的分内之事,何敢当个‘谢’字?今日我一见侄女便觉得亲切得很,你婶娘见了你也定然喜欢,我们原本就是血脉至亲,以后可要常来常往,不要疏远了才好!”
在场之人,无论是何立场,都觉得河间王这番话实在不要脸面至极。公主话中的讽意谁都能听得出来,说新朝建立他当居首功,他还真有脸面认下来,当初小皇帝是怎么被带到建邺的,打量着旁人都不知道吗?
唯有长安面色不变,依旧笑意妍妍地同他客套寒暄。
众人看长安的目光更加不一样了,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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