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再往前开,脱离了一片荒芜,开始渐渐有了草木。n市附近的山随着城市的开发而被砍斫,只有远离城市才能看到一片青葱的树林。在前方的“花轿”经过三岔路口走向了东北方向之后,赵翔停止了闲聊,给他们指示了通道。刘景阳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要去度假村。”
“可以离开那地方的一共三条路线,两条高速,一条土路,两条高速分别是xx高速、yy高速,如果他要跑,我估计会走xx高速,因为直行路段短,沿路下高速口多。”赵翔快速地报备了对方可能选择的逃跑路径。
前方的车又一次提速,这次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追上去,看着“花轿”消失在视野里。
赵翔一直紧盯着监控,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三条路都没有出去,进入度假村了。”赵翔说完就赶紧拨通了五分钟前就开始沟通的度假村里的电话。
六分钟后,度假村的监控信息被同步传送到了赵翔这边的电脑上。
停车场里正是“花轿”,但是人已经下车了。
赵翔赶紧播报了这个消息,旁耀的油门一加,一马当先冲向前去,命令跟着他的车队在度假村外辐射性地围住,务必堵死每一个路口通道。
刘景阳说:“联系一下度假村,看看里面有几个大人物。”本来这件事旁辉说了是不能够让上头知道的,但是他们追踪的目标却仿佛偏要和他们对着干,越下决心往那头跑,旁辉的脸色就越冷。
赵翔应了一声,心里的担忧和旁辉差不多。他算是擅离职守,跑到n市来插一脚,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疑他多管闲事,让他之后不好走。
赵翔又联系了度假村,旁敲侧击地问里面有些什么人。接听的是负责人,这个负责人见多了国家领导,已经有些傲气,但听赵翔说可能有恐怖分子袭击,他的手立刻抖了起来。搬出了一尊尊大佛。佛越大,他的小命才越有保障。
赵翔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大话,他不耐烦地说:“别唬我,我要知道的是今天、现在在那里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我是搞刑侦的,你别在我面前扯淡。”
对方被震住,只好嚅嗫着把今天在的人名给说了一通。也许有了前面那些名字做铺垫,赵翔听到这些名字反倒松了一口气。他重复了一遍好让同时监听他的话的其他三人听见:“……童伟峰,孟子魏,卫东,薛达川,林振奇,柯洋……就这几个人?”
对方点头称是。
旁辉和刘景阳的脸色有都些变化。这批人都是军政方面的大腕,虽然还达不到最顶级的地位,但说一句话都是有威慑力的。尤其是其中两个还是旁辉的上司,柯洋更是他的直属上司。这个小丑……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让他们分散,不要集中到一起,尽量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打草惊蛇。人群越聚集,对小丑越有利。”旁辉说。
赵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特别着重于“不要把消息透露”,以免“打草惊蛇”。
对方有些颤抖地应下了。
赵翔看着监控,指挥旁辉先进入“虎穴”,而刘景阳则从后门进入,由另一头堵路,见机行事。
旁耀开着车载着旁辉慢慢驶入了度假村。度假村的保安措施严密,谁也不知道“花轿”是怎么进去的,联想到那个人的能力,旁耀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他哥一直在跟这些危险的人打交道,他哥到底只是个普通人啊……
保安认识旁耀。旁耀毕竟也算是有官衔,也上过几次电视。很快让旁耀的车进去了。但是旁耀却觉得保安的表情有些古怪。旁辉在副驾驶座上打量对方的表情,非常确定他被暗示了。当时旁辉在地下拳击场里,看到了那么多被暗示的男女,甚至自己都被暗示过,现在也一眼分辨出了对方的状态。
旁耀看着旁辉冷峻的脸色,脸也忍不住紧绷起来。他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他哥的世界,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拖后腿的。
旁耀开着车,顺着赵翔给他们指示的线路缓慢而无声地向前。车的性能很好,是油电混合动力的凯美瑞,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赵翔说:“小心点儿,就在前面,他们已经下车了。”
旁辉的心都揪紧了,他说:“各组人员注意,不要伤害到‘新娘’。对方可能有热武器,不要碰硬的。”
刘景阳带来的几个开车的人,大部分围在外面,有两个跟了进来,远远吊在后面。刘景阳的这几个人都是和他有过命交情的,旁辉对他们与刘景阳之间的交情一个个听过去,确定是能用的人。他们不会将这次行动发生的任何事交代出去,这才是旁辉最放心的一点。
监控屏幕上,赵翔看到“花轿”有两辆车,前面一辆上下来了三个人,除了司机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非常干净,看上去比正人君子还像正人君子。他下来之后一个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球鞋的微微躬着背的青年也下来了。那人戴着一副眼镜,头发半长,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西装革履的男人与他对话了两句,接着向度假村的建筑集中区走去,司机和后面一辆车上的人也陆续下来,跟着他向前。后面一辆车上下来的人数让赵翔吃了一惊。那辆车上总共下来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个个眼神凶悍,身材强壮。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后面那车上挤作一团。看了这几个人,赵翔疑惑了老半天,才初步认定了那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就是他们的目标。他本来以为是个更加凶悍或者更加神经质一些的人,但没想到看到的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赵翔办过的案子也不少了,办得越多,他越是感到了一个不变的道理:越是凶残的凶手、厉害的罪犯,就越是西装革履,面目和善。
差一点被赵翔当做罪犯的沈晾一直佝着背,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跟着男人向前走去。他被后一辆车的人堵住了退路,而他也压根儿没想过立刻逃跑。他没有逃跑的途径,他在等旁辉。
旁辉等听到赵翔说他们人已经进入了候客厅,才让旁耀开车停到了“花轿”的旁边。
旁辉坐在车里,将一支枪抽出,在旁耀面前换弹匣,开保险,熟练地演示了一遍,放在他的腿上说:“会用吗?”
旁耀吞了一口口水,拿起那把枪,定了定神,向旁辉点了点头。
“不到必要情况不要动用,听我指挥。”旁辉严肃地看着自己弟弟,“保护自己第一。”
旁耀又点了点头。旁辉这才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东西,接着将一把手|枪取出,双手握着示意跟着他的人下车。
旁耀旁辉和刘景阳的两个人先后下车,手里持枪,顺着进入状态的赵翔的指挥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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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这里很熟。”沈晾看着前方,目光却在向四面张望。
他身前的男人笑着说:“不算熟,不过也曾经来过一次。”
“为什么来?”
“想近距离看看决定我们国家大事的人都长什么样,”吴奇说,“尤其是那些喜欢‘见机行事’的法官。”
“法官审判的时候依赖陪审团的决定。”
“对,但是我们通常只恨代表人。就像一项成就成功人们通常只看带领者。任何比赛,竞赛,运动,记录……都是这样。第一个人永远值得铭记,第二个人只能是陪衬。他们的作用通常是象征第一个人所创造纪录领域的锦上添花,不被作为独立人格来考虑。”
沈晾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们又平静地往前走了一会儿,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在这的人有谁?”
“很多,你看到了就会知道。”吴奇笑了笑,“都和你有点儿关系,你看到他们说不定会觉得很高兴。”
“是吗。”沈晾非常淡地应了一声。
他们在沉默中又走了一会儿,穿过了空无一人的大厅,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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