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男人喜欢女儿,也有很多男人喜欢儿子。
更多的男人喜欢孙子。
这个春节是在经受过君子兰之殇的城市渡过的,只不过四年多的光阴,不是三十年,所以并不是物是人非的感觉。
二婶和姑姑仍是不对付,姑父仍是沉默的出奇,赵天宝仍是被宠的无法无天。
但是爷爷对颜微辰那是稀罕的不得了,不得了,他的眼睛乐的都咪成一条线,整整一天就没有张开过,他的心里肯定是一直在喊:列祖列宗,老颜家有后了,老颜家终于有后了!老颜家有人接户口本的了!
奶奶对辰辰也不同于众位孙女,过年的礼是一个很精致很精致的金锁。
做饭的仍是孟玉琴和沈宝玲,沈宝玲这四年老了不止一点点,整天和婆婆小姑子斗,能不累心吗?
沈宝玲要洗菜,孟玉琴赶紧抢了过去:“你别沾凉水,不是才刚出小月子没有多久嘛,这么大年纪了,注意点!”
说的沈宝玲都要掉眼泪了。
孟玉琴洗菜,切菜,沈宝玲掌勺,两个妯娌倒是和谐。
洗菜声,切菜声,油炸声,家庭的声音,过年的声音,外人听起来其乐融融的声音。
借着这些声音掩护,沈宝玲忍不住说:“唉,我就是没有你有福气,这身子,怀了五个都是女儿!”
“要我说,你要么不怀,怀了就不该流,女儿自有女儿的好,别看不透。”
哪里是看不透,是执念,是想争那口气。
“前两年我也是断了念想,一是年龄大了,二是政策不允许,不是这几年爱国跟着大哥跑边境,跑的手里有钱了,胆子壮了嘛,我就想罚钱就罚钱,我家有钱,不怕罚!唉!”沈宝玲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有儿子命。”
孟玉琴还是只能劝:“你想开点,其实,还是女儿好,懂得疼人,贴心小棉袄呢。”
“不是女儿好,是像微妮那样的女儿好!不说了,越说我越嫉妒你了。”
“你女儿也好的,微妮和我夸了好几次微雪呢。”
“是嘛,是吗?微妮怎么夸的?”
“具体等饭后你问微妮吧,她最近不是建厂子了嘛,好像说过要提微雪做主管。”
“是吗?是吗?”沈宝玲一下子来了精气神,拿铲子的手也有了力气,翻菜也快了,锵锵有力,女儿有出息可比她自己升职还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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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圆桌,一大家子团团坐,这就叫团圆。
人生幸福的基本:团圆、平安、健康。
颜微妮边吃边一溜的观察:爷爷很开心很满足,时不时的给微辰夹菜,之前,爷爷是个甩手大掌柜,五个孙女,他可是一筷子菜都没有夹过;奶奶一心两用,遇到好的菜惯性的先端到赵天宝面前,又想起还有个孙子呢,要是把菜再端给辰辰,这赵天宝还不哭嚎的闹翻了天啊,想了想,夹了几筷子给孙子。
赵天宝是坐在奶奶和他妈妈颜玉兰中间的,很胖,是这个年代少有的胖,脸圆圆的使他本来不错的五官走了形,天宝,仍旧是那个“巨婴”。
天宝如此,是因为他的妈妈颜玉兰的性格做法说话的方式仍如四年前,君子兰的亏损并没有让她长记性,兄长们的仗义帮助并没有让她感恩。四年多未见,她并未对颜微妮颜微曦脸上挂着热情,哪怕是假装的热情。
与冷心冷脸想比,颜微妮会选择冷心热脸。
热情,热脸假装久了也许就变成了真的呢!
亲戚,一年能见几面?一生能见几面?在每次见面的时候,假装一下热情不行吗?连假装都懒的装吗?
颜玉兰忙着给赵天宝挑鱼刺,一直催着赵天宝吃鱼:“天宝,快吃鱼,鱼凉了腥气,吃鱼,多吃鱼,吃鱼聪明。”
聪明,耳聪目明,手脑相通,手动的多,脑袋才会得到训练,才会从更聪明。脑袋是越用越聪明。
这与户枢不蠹的道理差不多。
姑父仍是沉默,沉默的像块石头,若是挂着笑脸沉默就好了,可惜,不是笑脸。
沈宝玲坐在她孩子们中间,不停的给三个女儿夹菜,赵天宝喜欢吃什么她就夹什么,就连老太太给赵天宝端在眼前的炖牛肉,她够不着就站起来夹:“微雪,吃,吃牛肉,这是你伯母买的,你娘做的切的,好吃不?微晴吃,微雨吃呀,你们都这么瘦,正长身体的时候呢,多补补,你们看看天宝多胖。”
沈宝玲又站起来给微曦夹菜,给微妮夹菜:“妮儿,小曦,吃饭,尝尝婶子的手艺,四年都没有吃过婶子炒的菜了吧?”
“是呢,婶子,可馋死我了!”颜微妮笑嘻嘻的吃夹到她盘子里的菜。
什么公筷不公筷、卫生不卫生,她只要这个热情。
“明天,后天,你在这里的这几天,天天来婶子家,婶子天天顿顿给你做菜,不是我吹,婶子做的菜比你妈做的好吃。”
“是呢,我妈做菜放的调料太少,清汤寡水的,还都是素菜,根本喂不饱小曦和辰辰这两个肉食动物。”
“就是,来婶子家,大鱼大肉管够!”
“哼!我大嫂做菜不如你,做衣服可比你强多了!”颜玉兰插嘴,人开口就应该说好话,说话又费嗓子又费唾沫的,不说点好话,干啥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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