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外头的记者愣了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举起相机,拿起纸和笔,分工明确。
开门的正是沈清言,她穿着很随意的一身嫩黄色居家服,没有化妆,没有打扮,像个家庭主妇走出来。
“有什么要问的?”
“沈清言小姐是吧?请问你和言门的周总是什么关系?”
“请问沈卓确实是你们的孩子吗?”
“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有想过对孩子的影响吗?”
一句接着一句,他们好像有一百个问题可以问出来。接连丢出的问题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沈清言感觉一口气堵在胸腔里,闷得很。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
“你们的问题太多,我回答不过来。我就只说我想说的,说完就请你们离开。”
“首先,我和言门的周总,没有任何关系。”
“其次,沈卓是我的儿子。”
她顿了顿。
“最后一点,我有男朋友。所以麻烦你们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沈清言说完话就关上了门。
记者微微一愣,但手上闪着闪光灯的相机却没有停下咔嚓声,做着笔记的手也没有片刻停顿。十几只手猛地敲击着房门,门外是他们不懈的声音。
“诶诶诶——沈清言小姐请问你男朋友是谁——”
“孩子是你和男友的么——”
回答他们的只有一扇冰冷的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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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言门。
“周总,这是今天的报纸。”陈秘书从楼下拿上来了一份报纸,摆到周闻的桌上。
周闻喝了口茶,抬眼瞥了一眼,没有当回事。
“周总……”陈秘书清了清嗓,斟酌用词,“我建议你还是看看比较好。”他的表情很小心翼翼,边说边退回到门边。
周闻挑眉,用眼神问他为什么。
“有沈小姐的报道……”
他滑着办公椅靠近桌子,拿过报纸翻了几页,就看到偌大的黑体字——周闻绯闻情人或是乌龙。
标题下面是沈清言的一张照片,她左手正放在耳朵上,看起来是在往后撩发丝。周闻却知道,这是她心情不悦的表现。
一字一句,一行一段,周闻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读一份报纸,甚至把整篇报道看完后又从头读了一遍。
没有关系。
有男朋友。
这些并不显眼的黑色小字在他眼里却格外的扎眼。
原来,这几年她除了话多了之外,还学会说谎了。
他合上报纸,嘴角挂着淡笑,看起来却有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偌大的办公室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
周闻拨了内线电话。
“联系马临,让他把教育局局长和陈严斌的事挖出来,怎么做他自己心里清楚。”
“还有,昨天采访沈清言的记者名字都给我。”
“再找几间房子,把租赁牌子挂到她家附近。”
他们既然先用了记者的肮脏手段,那只能让记者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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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周,有匿名人士把教育局局长的受贿记录po到了网上,又有人在言门当面抨击陈严斌。
顾开铭因为对宴会上发生的事感到蹊跷,让赵成去查了事情经过,赵成这次总算是有点用。没花多久,陈严斌和叶婷芝的那点下|流勾当,就被差得一清二楚了。
这也怨不得旁人,整间办公室里就没什么人待见陈严斌,屈服于他的权力之下只是不得已的。现在好了,教育局局长被查,他的后台松动,上头又分明是要彻查的意思,一个个都自愿把陈严斌的陈年旧账都翻出来说了。
自古不得人心的人都得意不了多久。
旧账新账,一起报,上头领导大发雷霆,忍无可忍把他从公司除名了。
这一周内,沈清言找到了一处房子。市中心,二手房,两室一厅,月租3000,看起来极为合理。她着手准备搬家。
除此之外,她投的简历也得到了回应。
瑞文,是个规模很小的公司,但是这几年的涨势不错。经过远成的折腾,沈清言现在只想找个小公司,安静地待着,加上瑞文给她的职位她很满意。
这样,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行李,从书籍到衣物,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样闲下来慢慢做事了。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打进来,家具的影子会投影在地板上,远离马路带来的僻静十分惬意。
她弯下腰,检查床底。
却愣住了,沈卓床底角落里摆着的那张照片,正是周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