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久久不能散去。
“周闻——”她念他的名字念得很慢,哽咽声堵着她的喉口,让她的声音微微颤着,“你以为一个大学生怀孕是件很光彩的事么?你以为我是引以为傲所以非生不可么?”
胸口闷得让她快要透不过气,她提起一口气,话语声中夹杂着哽咽:“周闻,那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没有。”这是周闻第一次正面回答她,他因为她的哭腔蹙起眉。
“周闻,你知不知道……”
“沈清言,你听着。”他捧住她的脸,屈膝让自己和她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有太多委屈和倔强的眼睛,“当时我唯一不能放弃的是你。”
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人被搂到他的怀里。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太多感情盘旋在她耳边:“如果要孩子意味着有哪怕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失去你,我做不到。”
先天性心脏病,心功能不全达2度及以上生育会危及产妇生命安全。
沈清言终于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人的感情太过复杂,在要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时,全身会像竖起尖刺的刺猬一样,全城警戒。
哪怕她知道,那个百分之零点一的存在,她还是会选择视而不见。
人有时候会骗自己,会骗自己说周闻放弃沈卓的理由是因为怕失去她,有时候会骗自己周闻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病。
人会把所有的委屈都加持到一个关键点上,最后对关键点的怨念就越变越大。
周闻把她搂进怀里,手掌轻抚她的后脑勺,她的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声音被闷在衣服的布料之中。
许久,她渐渐平静,周闻放低身姿,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的鼻尖轻轻擦过。
他近距离地打量着她红肿的眼睛,轻笑道:“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周闻!”沈清言怒道。
“恩,我在。”他回答。
他俯身把她逼退到车边,她一个踉跄坐在了车头上,怔怔地看着他。他的左手撑到了车上,右手探到她的后颈处,轻抚她飘着清香的头发和纤细的颈项,终于倾身吻住她。
游移在她颈项处的手掌掌控着她,她昂着头,坐在车头上的身体被周闻弯着腰整个罩住。
这次,他很温柔。
从上唇到下唇,他逐一亲吻,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轻轻一含再慢慢游移。
他睁开眼看到她从脖子到额头都涨红了的脸,和她像赴刑场一样紧紧闭上的眼,含笑抚了抚她。轻轻地吻过她的嘴角,鼻尖,额头,最后到眼睛。
“你不用这么视死如归。”
沈清言猛地睁开眼,刚看到周闻的笑脸,嘴巴又被他轻轻一啄。
他还真没完没了了。
她仰起头看他,他弯着腰看她。
“沈清言,我们结婚吧。”
咻地一下,沈清言猛地站起,头顶实打实地撞上了周闻的下巴。两个人都吃痛地轻哼了一声。
周闻扶着自己受了“重创”的下巴,面色不改地看着她。
早已收住了泛滥的情感的沈清言低头整理了衣衫,十分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打开自己的车门,站在车边说:“休想。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十年,周闻,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砰地一声,她关上车门,耸着鼻子恶狠狠地按住喇叭。“嘟嘟”的声音响彻在停车场。
周闻轻笑,让开身,看着她驾驶着车子离开。
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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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和远成dbye的第二天,沈清言感觉神清气爽,琢磨着去找个新工作,凭她从hk和if出来的履历,找工作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你干嘛不去你男人公司?”杜冰掰了片橘子,投喂到自己嘴里。
“……”自从杜冰去了言门,沈清言的直观感受就是,杜冰变成了周闻放在自己这里的卧底,时时刻刻都是你男人你男人的。
杜冰瞟了一眼沈清言嫌弃的表情,吧唧咬了一口橘子的肉:“喂喂,别这么看我。我这是为你好,去言门多省事,才不会有什么同事说三道四。毕竟老板的老婆,谁敢啊。”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沈清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杜冰的脑门,“我是一个单亲妈妈,没有男人,ok?”
杜冰嚎叫:“okok,大姐,痛啊,别戳了。”
说起言门和远成的合作,最后还是没有谈成。与其说是没谈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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