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了配饰,只着自己来着的一身青衣,召唤出时间缝隙,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白龙腻烦了所谓的美人,重新回想起青涩的初恋时,委然的房间已经布满了尘埃。
生活琐事,她总是喜欢亲力亲为,所以不需要侍女,而白龙给她的这个院落,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扫。
白龙走到院子跟前,瞥见门上布满的蛛网,心口突然疼了起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满地落叶,早没有了居住的痕迹。微风吹过,又在曾经刻满‘正’字的等待上撒下一层灰尘。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委然在这里靠什么打发时间。
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满怀希望的去门边守望,结果又失落了多少次。
之后很多年,白龙曾想尽一切方法去寻找委然,却始终没有结果。
神秘的时间缝隙,和它的主人一样,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留下来的,只有白龙苦寻一个女人的痴情传说。
嗯,两个人的故事好像可以划上句号了。
然而这还并不是终点,虽然早已远离了曾经的爱人,委然却一直沉溺往事难以自拔。
于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委然通过时间缝隙回到了多年前重遇白龙的地点,属于他们的第二个故事便这样开始了。
白龙淹淹一息躺在草地上,委然凝视着他,心情复杂。
这次,她没有再问他叫什么名字,也没有问他是为什么受伤。
在委然蹲下去帮他包扎伤口时,白龙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委然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委然没有带他回时间缝隙,而是每天定时给他送来食物和水。
在白龙眼里,这个哑巴女人实在奇怪极了,她什么都会弄,但是从来不说话,而且对他好的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在附近住下来,虽然平日里没什么交往,相处却异常和谐。
鉴于她是个哑巴,所以白龙很放心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世。
“你知道么,我是世界上最后一条血统纯正的白龙,因为公龙性淫,总是喜新厌旧,而且总与别的种族交合。我的父亲也不例外,外面都说他与母亲一见倾心,伉俪情深,我原来也这样以为。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在外面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只不过掩藏的比较好罢了。我现在还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不过我觉得我要是长大了,肯定也会变得跟父亲一样。”
委然摇头,“这只是男人的借口罢了,我不相信。”
白龙吓了一跳,“你,你会说话呀?”
委然定睛望着他,“你将来长大了,如果喜欢上什么人,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对她,不要变的跟你父亲一样。”
白龙不解,“为什么?”
“因为,”委然顿了下,捂着胸口慢吞吞道:“被抛弃冷落的滋味很痛苦,你做不到永远只爱一个人,那便不要给予对方任何承诺,如果承诺了,那便永远记在心里,知道么?”
白龙懵懂的望着她,“你也被人抛弃过么?”
委然点头,轻轻吻在他额头上,“所以我懂那种感觉,你要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专一,不要再让别的女人落的跟我一样下场。”
说完这番话后,委然便离开了。
成年后白龙偶尔会想起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女子,因为时间久远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是他能肯定两个人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牢记着委然的话,因为未遇到过真正喜欢的女人,所以也从来不给予别人承诺。
食色性也,对待女人,他的态度是来之不拒,去则不留,顺其自然。
这一世默默爱他的女人很多,但是他却从未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如果当年的那个女人能留下来就好了,”白龙想,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像她一样淡然如水的女人。明明身上透着挥之不去的悲伤,行事却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竟连头都没有再回过。就像是……冬天阳光下的一块玉,貌似温润却质地决绝。
其实,这一世委然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总是躲藏在白龙察觉不到的角落,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长大了,有了第一个女人,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又收获了许多喜欢他的女人,但是他的心就像流水一样,从来没有在什么样人身上停留过。
自己当年那些话,他似乎做到了。但是委然还是开心不起来,她还是不愿相信所谓龙族的诅咒。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做不到全心全意?还是说,它们所谓的魔咒,是因为受到父辈们的影响?
委然无法打开心结,所以整日抑郁寡欢。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于是开启了她与白龙的第三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