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喝酒容易醉不说,还特别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宁璇现在一个人住,平时工作又忙,本来她就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要是再落下病根,那可不行。
乔南走进厨房,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一袋方便面。她的冰箱倒是不小,可里面除了几个鸡蛋,就是纯净水,连点蔬菜和水果都没有。
宁大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但事实胜于雄辩,看她过得这样清锅冷灶的日子,就知道她吹牛!
“面来了。”
端着热腾腾的面碗放在茶几上,乔南伸手把她手里的酒瓶抽走,又把筷子递给她,“先垫垫肚子,身体是你自己的,糟蹋坏了,没人心疼你!”
“没人?”宁璇轻咬这两个字,蓦然笑出声,“是啊,你说得对,从我一出生开始,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爹妈都不要我,把我丢了,就算我死了,也真的没有人心疼我。”
“小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乔南立刻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怎么会没人心疼你呢?有很多人都惦记你,最最惦记你的就是我啊!”
宁璇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轻捧住乔南的脸颊,望向她的眼睛,笑道:“南南,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
“不。”乔南摇头,“你不会没有我。”
因为曾经有过共同的经历和生活环境,所以乔南更能理解宁璇心底那种痛苦。失去亲人,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无依无靠,这一种又一种的心酸,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好了,快点吃面。”这个话题太伤感,实在不适合继续。乔南拿起筷子塞到宁璇手里,催促她道:“先把面吃了,然后我陪你喝酒。”
“好。”
宁璇很听话,一碗面很快见底。乔南也遵守承诺,坐在沙发里陪她喝酒。
整瓶红酒干掉后,乔南已经微醺,但宁璇还没有醉意。她甩了甩头,又仰头灌下一杯红酒后,却发现神智越来越清晰。
这是什么情况?往常喝到这种时候,她也应该醉了啊。
“南南?”宁璇放下酒杯,拍了拍身边的人。乔南不耐烦的蹙起眉,推开她的手,翻个身抱着沙发靠垫迷糊起来。
睡在这里容易着凉,宁璇扶着乔南从沙发里起来,一路将她送回卧室。
“躺好。”
扶着乔南躺到枕头里,宁璇才松口气。她伸手脱掉乔南的外套,看到她的手机有提示音,显示有郁锦安的信息。
信息没有回复,很快的功夫乔南的手机又响起铃声。
“喂。”
宁璇把电话接通,电话那端的郁锦安怔了怔,然后才问,“南南呢?”
“喝多了,这会儿睡了。”
“那你怎么没醉?”郁锦安不高兴起来。
“呵呵。”宁璇握着手机笑了笑,“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没醉?”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郁锦安低沉的嗓音慢慢响起,“宁璇,从你离开的那天起,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我……”宁璇瞬间失声。
原本别人的闲事,郁锦安不喜欢参与。不过宁璇和乔南关系不一般,而他又同宁沉关系特殊,所以有些话,他还是想要说一说。
“既然你主动放弃和离开,那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因为你放弃的不是别人,而是宁沉。”
“……”
心尖狠狠刺痛了下,宁璇握着手机的五指收紧。
是啊,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宁沉,那个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
落地窗外月色沉寂,宁璇挂断电话后,背靠窗棂,手中攥着剩下的半瓶红酒,一口接着一口灌下。不过今晚这酒,真的邪门了。
喝了这么多,竟然还没有醉意。
今晚宴会厅中,宁沉低头亲吻新娘的画面,总是一遍遍重复在她眼前闪过。宁璇轻晃手腕,酒瓶中晃动的妖娆液体,散发出淡淡的光华。
酒过三巡,却始终不见醉意。宁璇蓦地抬手,咚一声把酒瓶丢到边上。瓶酒打翻在地,红色酒液很快晕染在白色的地毯中,留下一大片痕迹。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知道过去多久,宁璇终于渐渐感觉到醉意袭来。她的头脑越来越昏沉,眼前的景物逐渐变的天旋地转起来。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小时候。
那年在宁家后花园,是谁曾许诺,今生你不嫁,我便不娶。
可如今,宁沉,背叛誓言的究竟是谁?
翌日早上,郁锦安将车开到楼下时,乔南刚好背着包下楼。
车里的男人将车门打开后,乔南立刻弯腰坐进去。
“怎么样?”郁锦安看眼身边的人,见她脸色有些发暗,“昨晚没睡好?”
“唔。”
乔南抬手揉揉太阳穴,不耐的吐槽,“宁大小姐,凌晨三点钟开始发酒疯。一直拉着我说啊说,直到早上六点钟才睡着。”
闻言,郁锦安不禁蹙眉,“那你今天休息一天吧。”
“不行啊,今天还有节目要录。”乔南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补妆后又看向身边的男人,“怎么样?黑眼圈很严重吗?”
郁锦安弯起唇,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下,“你应该知道,在我眼中,你怎么样都是美的。”
男人的话,令乔南感觉极其受用。她弯起唇,同样仰起头在郁锦安脸颊亲了下,道:“好吧,我接受你的赞美。”
看眼时间,她吩咐道:“赶紧送我去台里,要迟到了。”
男人发动引擎将车开走,乔南又回头看看身后的房子,有些担心,“你中午派个人过来看看小璇,虽说她看起来还好,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郁锦安点头,牵过乔南的手握住,“放心吧,我会安排人盯着宁璇,不会让她出事的。”
“好。”
得到郁锦安的保证,乔南顿时放心不少。
早上八点钟,邵卿准时开车离开家,赶去公司。十字路口等灯的功夫,她无意中想到什么,车子在前方转弯的时候,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二十多分钟后,邵卿把车停在酒吧外面。白天这条街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多数酒吧就没有营业,冷冷清清的样子。
酒吧门前有人看守,见到邵卿出现,守门的男人怔了怔,“卿姐,您怎么来了?”
邵卿提着皮包走上前,微微一笑,“关律在吗?”
守门的男人指了指手表,道:“太早了,律哥还没过来呢。”
“哦,是这样啊。”邵卿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随口说道:“我路过这里,正好觉得口渴,可以上楼喝杯东西吗?”
“当然可以。”这里的人都清楚邵卿和关律的关系,自然没有人敢阻拦她。
所以很容易,邵卿就顺利上到酒吧二楼的包厢中。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墙壁的霓虹灯,不时闪烁的发出光芒。有人进来招呼,邵卿只说要一杯纯净水。
适应生下去拿水,包厢中再次只剩下邵卿一个人。
这间包厢属于关律的专属地方,平时没有人敢乱闯。邵卿站起身,直接走到包厢的里间,那里有沙发,有床,平时可以供给关律休息的地方。
墙壁的壁画后面,有个暗格,里面装有保险柜。关律平时会在那里,存放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这些事,他从来不瞒邵卿,甚至连保险柜的密码,邵卿都知道。
挪开壁画,邵卿伸手按下一串数字,很容易就打开保险柜。上次关律弄来两瓶药,其中交给邵卿一瓶,还有另外一瓶应该就放在这里。
打开保险柜的门,邵卿仔细翻找个遍,除了一些现金和贵重物品外,并没有看到那个药瓶。怎么会不在这里?
包厢外面的走廊中,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经过。看到前方打开的包厢门,莲姑不禁怔了怔。刚巧有端着托盘的适应生上楼,莲姑往前指了指,“谁在包厢里?”
“卿姐来了。”适应生如实回答。
“她来做什么?”这一大清早,邵卿忽然过来,莲姑顿觉奇怪。
适应生指了下水杯,道:“卿姐说口渴,想要喝杯水。”
大老远跑过来喝杯水?
找不到想要的东西,邵卿不敢耽搁太久。她把保险柜重新锁上,又把壁画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后,立刻走出里间。
不想,她刚关上里间的门,就看到进来的莲姑。
“邵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
邵卿脸色有些紧张,只是很快又恢复平静,“我刚好路过,忽然觉得口渴,想进来喝杯水。”
这个理由不怎么样,遇见聪明些的人,她自然瞒不过去。
“这样啊。”莲姑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笑道:“你要的水。”
邵卿走上前,端起水杯敷衍的喝了几口。莲姑坐在沙发里,始终笑意盈盈看着她的脸。
大概心虚的缘故,邵卿有些坐立难安。她放下水杯后,提着皮包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莲姑站起身,瞥眼里间的方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邵小姐慢走。”
点了点头,邵卿立刻提着皮包,转身离开酒吧。
走出酒吧大门,她打开车门坐进去后,才终于松口气。
须臾,邵卿发动引擎,将车开出酒吧街。她想要的东西没有找到,如果关律没有把药瓶放在保险柜中,他又会放在哪里呢?!
下班以后,乔南不敢耽搁,打车赶到幼儿园接儿子放学。今天郁锦安有事情不能来,接儿子的重担就落在乔南肩上。
幼儿园门前站满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大门打开后,老师带着班级一个个出来,穿着园服的宝贝们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立即露出甜甜的笑容。
“妈妈!”
明宝看到校门口的乔南,立刻挥舞起双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其实哪里需要他来引发乔南的注意力呢?自从儿子走出大楼,乔南就一眼落在他的身上,这个小家伙长相那么出众,人群中总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到。
这一点,儿子倒是千真万确遗传了郁锦安。
乔南抬了抬手,示意明宝不要走出队伍。老师还没发话,孩子们都整齐的排列着队伍,她不能让儿子违反老师的要求。
孩子们按照班级逐一走出大门,乔南往前走了走,远远看到儿子背着小书包,兴奋地朝他跑过来的小小身影。
张开双臂,抱住儿子投来的小身子,那刻落在她怀中的温热,瞬间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觉。
“妈妈,你都好久没有来接我了?”小家伙搂着妈妈的脖子,开始抱怨。
乔南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颊,主动道歉,“对不起儿子,妈妈最近工作有点忙,所以只能让爸爸来接你,明宝可以谅解吗?”
“唔。”
明宝眨了眨眼,顽皮的笑起来,“好吧,只要妈妈给我煮三文鱼,明宝就不生气了。”
乔南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的口味也是没谁了。
“明宝!”
身后突然有一道陌生的声音,明宝挑眉看了眼走来的男人,不自觉往乔南身边凑过去,有些躲闪的逃避。
面前出现的男人,乔南并不陌生。整个湖城的人,大概也没几个不知道他。
“明宝?”郁敬铠微微弯下腰,露出笑脸朝孙子伸出手,“我是爷爷。”
爷爷?
明宝撅起嘴,抓住乔南的衣角低下头。他已经有爷爷了啊,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爷爷。
小孩子不懂事,郁敬铠倒是没有生气。他直起腰,深邃的目光落在乔南身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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