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林婉柔的,那哪里还是个女人,说是女魔头都不为过。
直到饭吃完,都没有见到司徒末这家伙,因为司徒末之前一直会这样,所以大家都习惯了。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才惊觉他已经消失了一近下午。
司徒拓被韩野派人请去议事,而李武则是直接变成袁久的小跟班了。
可,要是能如他的意就好了,就算是受了伤王奎也闲不下来,这不直接亲自过来把李武叫走了。
唐飞悠闲的擦着自己的剑,而林婉柔则是优雅的在研究如何在下一次的打赌中获胜。
袁久看着两人,总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司徒末,终于想到他了。
这家伙到了这个点一般都会出现的,可是,为什么还没有来?
对于习惯的人或者事,没有还好,这一有过吧,总会让人惦记着。
“你们谁有看到司徒末吗?”
忙碌的两个人齐齐摇了摇头,转而又相互的看了下。
“有什么事情吗?”
袁久摇摇头,“没有,算了,可能到哪里玩去了吧。”
夜半时分,还在睡梦中的袁久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袁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都不想这大半夜的起来。
“是我,李武。”李武有些着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袁久心下一惊,赶紧穿好衣服去开了门。
李武掸了下身上的积雪,走进房间,“今晚,可不可以在你这将就一晚?”
其实哪里还有一晚,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袁久不明所以,看了看外面,黑黑的,吓得她赶紧将门关上。
“怎么了,为什么不睡你的房间?”
李武有些囧了,可还是如实道:“房间里不知道哪来的老鼠,而且还很多。”
原来害怕老鼠的不只她一个啊,还有,李武也怕老鼠,太,太搞笑了吧。
见袁久脸上的笑容,李武叹了口气,“感觉应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可是,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干,搞这些。”
让他知道是谁,一定不会轻饶。
司徒末失踪了,而且,是真的失踪了,不像之前那样偶然失踪一下,然后又出现,这次,整整十天都没有再看到他。
李武因为房间闹老鼠的事情在袁久的房间里呆了“一晚上”后,便赖着不走了。
看着某人又大老爷似的躺在床上不走,袁久直接板了脸。
“今天说什么你都得去自己的房间,我不喜欢两个人住。”她好不容易从司徒拓手里弄来的,现在好了,他要跟她一起,门都没有。
已经十天了,她竟然忍了他十天,这十天里,哪一夜她睡得安稳过?
防着李武突然从另一张大床上过来跟自己“挤”,防着自己换衣服时被发现,防着——
哎,要不要让人活了。
她就不该一时心软,结果有了一次,便有两次,这都十次了。
不行,绝对不行,她一定要让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消失。
李武现在几乎是取代了所有人的位置,连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都不怎么在袁久面前晃了。
这可是件不好的开头,但,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不太好收尾了。
司徒拓回来知道此事的时候,讶异了好一阵子,这不,火急火了的就奔了过来。
不顾一路的劳累,不顾别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出现在了袁久的房前。
伸手敲门之前,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吼声。
是袁久的,还是那么的可爱。
他的心此刻也揪在了一起。
敲门声起,袁久冲着李武作了最后通牒,“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走!”
话一落,她便气鼓鼓的向外走去。
哪知还未走到门口,整个人就腾空了。
靠,又被提了。
看着手下张牙舞爪的袁久,李武身形一晃,再一松手。
袁久捂着眼睛,“啊——”
又要摔下她了吗?
真正落下之时,却是床。
此刻,门陡然被人踹开。
她坏了两次的门,此刻,轰然倒地。
看着浑身散发着生人毋近强大气场的司徒拓,袁久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向司徒拓冲过去。
李武见袁久跑过去,直接半路拦截。
再一次提起,提在手里,看着门口之人脸上的煞气加重,李武直接将袁久扔了过去。
“啊——”
袁久再次尖叫出声,当她稳稳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中时,她的心狂跳得像只小鹿。
脸上也红了起来。
“谢谢你——”嘎,她不是该在司徒拓的怀里的吗?
怎么会——
为什么她会在李武的怀里,而且,两人现在的姿势,额,好尴尬的说,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李武嘴角弯了又弯,看着怀里一脸错愕的袁久,再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司徒拓,当下明了。
将人连提带抱的放到床上,李武不顾袁久的拳打脚踢,直接拿了剑走了出去。
司徒拓隐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很好,李武,是你逼我的!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李武又何尝不怒,竟然骗了所有人。
刚才他就是故意将袁久扔过去的,在司徒拓准备伸手接住袁久的时候突然闪身过去,也就在那一刹那,出于所有习武人的习惯,司徒拓伸手挡了李武一下,就这一下,李武通晓了这家伙会武功的事实,而且,还很高。
这样一想,一切也都明了了。
司徒末眼上的青也说得通了,当然另一只上的青,他也是自责的。
比起司徒拓的隐瞒,司徒末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只是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坏掉的门,司徒拓有片刻的尴尬,唐飞第一个冲进来,麻利的开始修门。
连前两次,唐飞已经有了好几次的修门经验了,所以,此刻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让袁久十分满意。
“袁久,我——”
“谢谢你,李武这家伙就是欠收拾,等有朝一日我学得高等武功一定将他狠狠的揍一顿。”袁久虽然说的气话,但是却让司徒拓波澜的心平息了许多。
他眸子微敛,对于自己会武功被李武识破也不再介意,既然知道了,就知道吧。
“对了,上次给你的剑谱练了吗?”
袁久点点头,兴奋之劲全然脸上,在床上一阵的翻腾后,“咦,剑谱不见了,不过没了也无妨,我已经烂记于心了。”
唐飞一边修门一边看着两人,在确实司徒拓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后,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李武被赶走了,他们的一片“好心”全然白费。
见李武未再出现,司徒拓便离开了,确切的来说是被人三番请走的。
门修好后,唐飞也借故离开,诺大房间内又剩下袁久了。
睡到夜半时分,袁久感觉身旁一重,伸手挥挥没有什么东西,又继续睡。
清晨,袁久在白茫茫中醒来。
今年这雪还是没完没了了,等下,身旁怎么有呼吸的声音?
朦胧的睡眼微眯,先是瞥见一只腿,等下,腿?
眼睛瞬间瞪大,整个望过去,靠,“李武!”
睡得朦朦胧胧的李武揉了下耳朵,“干嘛,天亮了吗?”
“五更已经过了,还有,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之前的十天里,他虽然赖在这,可每每都是很自觉的去睡由几把椅子拼成的“床”,可现在——
“喂,你给我起来,起来。”袁久一巴掌拍在李武的腿上,继而是胸口,最后,手在挥向他的俊脸时被拦住了。
李武坐了起来,捏着袁久的手,揉了揉腿,又揉了揉胸口,“这么凶,将来哪个女子愿意嫁你!”
“滚,这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你这么喜欢半夜爬别人的床,有哪个女子愿意嫁你?”
李武愣了下,半夜爬别人的床?
他指着门,“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什么叫半夜爬别人的床,说得自己跟个——女人似的,两个大男人睡一床有什么,我就奇怪了,你——啊——”
袁久直接张口咬在他乱挥的胳膊上,一双喷着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咝——属狗的嘛,一言不合就咬人,疼疼,松口,松口。”
袁久继续咬着,口里已经有些腥甜味,但她就是不放。
“司徒拓!”李武突然吼一声,袁久心下一惊赶紧松了口。
哪里有什么司徒拓,扭过头,就见李武沉着脸捂住流血的胳膊。
“对不起,下口太重了。”想到人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她呢——
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身份,人家睡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想到这,袁久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走过来。
直到给他包扎好,李武脸上的沉都未舒展开来。
袁久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过了许久也不见回来,李武有些担心了,正要起来去寻人,就见袁久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香味扑鼻。
将鸡汤放在桌子上,袁久搓了搓手,呼出口热气,看着李武胳膊上自己的杰作,心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抱歉了,这锅鸡汤算是道歉,多喝点,补补。”
听到补补这两字李武终是有了反应,穿上靴子,直接往桌边一坐,拿起勺子直接开喝。
整整一锅的鸡汤与一只整鸡,在袁久的目瞪口呆中被消灭掉。
袁久指着锅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碗,“大哥,我还想喝一碗呢,你别啊——”
“味道不错,就是淡了些,下次多放一点盐。”李武甩下这句话,潇洒走人。
这什么人啊,袁久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好,气鼓鼓的去吃早饭。
唐飞与林婉柔皆是纳闷,他们是看着袁久端了一锅鸡汤回去的,看着一口一口咬着干饼的架势,怎么也像是吃过的啊。
操练时,袁久与林婉柔对练,可没练一会,林婉柔就被唐飞给“请”走了。
什么都不顺,自从李武来了,就不顺了,就是这样的。
看着正与王奎说着什么的李武,袁久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时辰的操练后,众人被分配去扫雪。
李武依旧站在离袁久不远的地方,与王奎谈笑着,只是,目光不时的向某处飘飘。
司徒拓被韩野放出来时,便急急的往这边赶。
看着两人离得这么远,紧悬着的心也安了下来。
但是,在与李武对视时,分明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些恼意。
看来,他们似乎是回不到从前了。
两人之间夹着袁久,估计是想回也回不了了吧。
正当袁久想要去跟司徒拓打招呼时,便远远见一抹耀眼的红,心下一惊,几步上前,在离李武有几步之处停了下来。
当看清楚也瞬间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时,袁久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王奎正说到兴头上,这一下子就被袁久给笑懵,扭头,顿时一惊,“李兄,你怎么——”
“我怎么了?”李武还笑着,感觉鼻子有些不舒服,便手一摸,再看手,双目立马瞪大,“这,这是怎么回事?袁久,是你?”
“哈哈——活该,哈哈——”袁久捧腹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李武这下笃定是袁久干的,直接撇开王奎直接冲到袁久面前,“鸡汤里你放了什么?”
“放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嘛,整整一锅鸡汤啊,放的东西嘛,什么红枣啊,枸杞啊,还有——”
袁久下面的话被她的笑声给盖住。
而走过来的司徒拓也明白了,上前拍了拍李武的肩,“李兄,不能怪袁久,要怪只能怪自己太馋了。”
“可是——”李武想不明白,鼻血却是流得更汹涌了,只得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下去。
司徒拓扶住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子,再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在李武的相应穴位上扎了几下,“好了,今天你什么事也别做了,回去躺着吧,”司徒拓想了下嘴角一弯,“对了,以后鸡汤之类大补的少喝些,那些是女人做月子时喝的,你血气方刚,又喝了整整一锅,不流鼻血才怪。”
知道自己错怪袁久了,只是,女人做月子?
目光移向准备开溜的袁久,李武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只是下一句,让准备开溜的袁久深深的愧疚了好久。
“还好你没喝,要不然你这小身板哪够这么流的,算算,我也是做了件善事。”说完李武大摇大摆走了。
留下袁久一个人在雪花飘飘中凌乱许久。
也愧疚了好久。
可,谁让他半夜爬自己床的,活该,想到这,袁久自觉心里又舒服了些。
司徒拓在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这么久的陪伴,竟然敌不过李武来的十几日。
心,莫名的揪在了一起,不行,他绝不允许这样。
当晚,李武的房间里便多了一个人。
司徒拓!
美其名曰,替心研究医术,而这也是让韩野放人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军营里最缺少的就是医术高明的医者,在这里更是缺,所谓再勇猛的人也有生病受伤的时候,所以当司徒拓提出来时,韩野几乎是狂喜的。
他当时就一巴掌拍在司徒拓文弱的肩上,“好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高超的医术啊,以后你想住哪住哪,准了。”
于是,司徒拓就在几个小兵的簇拥下搬到了这里。
等小兵都离开,房门关上之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相互看着。
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华丽丽的开始了。
而让袁久奇怪的是消失了十几天的司徒末竟然又回来了,而且是板着脸回来的。
不过这次不似之前那么喜欢说话了,呆在袁久面前近半个时辰,除了一个嗯字,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他消失的十几天,袁久虽然想问,可是看到人家一身的排斥状,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我要睡了,你回去休息吧。”
司徒末看了她一眼,而后直接走出房间,再一个跃身飞入茫茫黑衣中。
这个家伙,搞什么。
袁久走到门口,气鼓鼓的准备关门,却听得隔壁有声音,去敲了门才知道司徒拓搬回来的,当下欣喜的赖着不走了。
“说说在韩将军的军帐长啥样子,有多大,还有,他的其他几个副将呢,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久兴奋的拉着司徒拓让他讲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而司徒拓一个一个的回答,耐心好得让斜躺在床上看着两人的李武真心的佩服。
如果袁久这么问自己,估计自己都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去一个一个回答他,可司徒拓大有越说越兴奋的样子。
见天色不早了,而两人依旧没有停的意思,李武开始出言赶人了,“我要休息了,有人是不是该离开了?”
这个有人自然指的是自己,袁久压下心中的不快,冲着司徒拓摆摆手,“司徒拓,我走了,明晚再聊。”
明晚,去他的明晚,李武在心里暗骂一句,只是,骂完了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
他的心里有酸酸的感觉,可是不该啊,他没病吧?
李武想着也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而在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想要与他道晚安的袁久看来,怎么就画风变了呢。
“李武,你继续,理解理解,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袁久抛下这句,立马飞快闪人,而李武脸直接黑成了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