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阳宫中,秦夫人坐在大殿的椅塌之上,而褒洪德则侍立在她的身侧,二人俯瞰着跟随悉人们进来的虢石父,他走到大殿中央,然后认认真真的行礼拜谒,向秦夫人问安,不待秦夫人问话便又开口问道,“不知秦夫人深夜之中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褒娘娘刚才请你去琼台殿上赴宴了?”秦夫人看着虢石父问道。
“琼台殿的饭……可不好吃!”虢石父答话道,似乎是在十分认真的回答,虽然明知秦夫人有意试探,却也并不显得惶恐,一如他往日来的表现,“只是这饭日后怕是少不得得去吃了!”
“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秦夫人起身朝着台下走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虢石父,料他也不敢撒谎,后宫之中人脉错综复杂,秦夫人虽然几次想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在琼台殿中却无奈此计根本无从施展,她虽未有安排,别人却不知道,后宫之中常常发生隔墙有耳之事,虢石父只怕是也深谙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不敢和秦夫人撒谎,“褒娘娘询问在下大王在东夷战事如何?”
“哦?”秦夫人忽然转向了虢石父,“我都不知虢上卿竟然还知道此事?”
“在下也不知微臣还知道此事!”虢石父恭恭敬敬的低头说道,口气中泛着一种老奸巨猾的笑意,让人听着滑滑腻腻感觉极为不舒服。
“那你是如何回话的?”秦夫人问道,“总不至于一句不知道就将那褒姒打发了吧?”
“在下只好向娘娘回禀,此事一向是太宰宫政务,大王在东夷战事必定会向赵上卿汇报,若是赵上卿不肯告诉娘娘,不妨让老夫来做这个太宰宫上卿,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虢石父如实说来,此事引得秦夫人与褒洪德对视之后的相视一笑,诚如他们所预计的那样。
秦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褒娘娘怎么说?”
“说这只怕是不太合适,”虢石父说道,“在下便回娘娘连自己哥哥的官位都能够褫夺,还有何事不合适?”
听见这话,褒洪德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等褒洪德或者秦夫人开口,虢石父就接上自己的话茬说道,“然后娘娘就要在下多吃些,来都来了就不要白跑一趟了,她转身就回寝宫休息,我一出琼台殿的门就被秦夫人请到了这里!”
“褒娘娘请你去可是要收买你的人心?”秦夫人问道。
“那在下就不得而知了!”虢石父说道。
“我要你顺着她的话去做,”秦夫人看着虢石父小声说道,“让她以为能够拉拢你!如此一来,你与赵叔带不和,赵叔带势必去将此事迁怒于褒姒身上,他们二人的组合也就分崩离析了!”
赵叔带才疏,褒姒所知寡,二人只有合作才能稳住宫里的局势,若是拆伙,谁也难成气候。
“秦夫人所言极是!”虢石父看着秦夫人答道,“不过这褒娘娘只怕是不可小觑,我若接近她,迟早有一日会被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来,怕是还能借秦夫人之手铲除了老夫,微臣可不敢冒这个险?夫人还请恕在下办不到,”他抬起头看了看褒洪德,“褒大夫既然是娘娘的哥哥,都尚且不能取得娘娘的信任,这褒姒与赵叔带的舅甥联盟,只怕……没那么容易拆散!”
秦夫人的手攥成了拳,“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我要得到这个结果。”
“夫人要是自觉能成事,那就自己请吧?”虢石父看着秦夫人说罢,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一步一步极为缓慢,气的秦夫人身体发抖,恨不能拔剑斩杀虢石父,他已经数次踩在他们的头上,如今对她的调遣还堂而皇之的拒之门外。
看着虢石父走出门外,秦夫人才将正殿之内能看见的东西都推翻在地,眉头紧锁,双拳紧握,看着褒洪德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你刚才为何一句话都不说?任凭这个老家伙这么目中无人的?若是有朝一日,大事可成,我一定要杀了他!”她说的咬牙切齿,对此人早就已经恨之入骨了——从他将褒姒带入这宫里的那一日开始、从他为褒姒作证她没有将桑珠推下楼的时候开始。
“虢石父一向是一支明枪,做不了暗箭!”褒洪德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为这么一个小角色操心伤神,就得不偿失了!”他说着靠近秦夫人的背后,在她耳畔说道,顺便帮她理了理她散乱的发丝,然后褒洪德立刻退了一步,和秦夫人保持了一些距离,“微臣也先告辞了,就静待明日的佳音吧?”
秦夫人来不及说话,褒洪德就只留给了她一个匆匆而去的背影,三步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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