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王的宫里竟然如此漆黑,到了晚宴散去的时间,各宫各殿都已经熄灭了灯火,只有天上的星辰散发着薄薄的微光。看似静谧的夜晚,却暗涌诡谲,从前殿之中匆匆告退的赢德回到秦府上,手紧紧的攥成拳,一拳捶在了木桌上,“该死的!又上了大王的当。”
“秦候何出此言?”褒洪德看着赢德问道。
“哼……老狐狸!”赢德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想引我去齐国的战场,将我一举歼灭,如此一来,说我战死沙场也好、说我投身报国也好,没人会怀疑是他杀了我!当年……”他的话说了一半,狐疑的看了一眼褒洪德,又闭上了嘴,“不管明日赵叔带如何决断,我都要以大王设局以求一战大捷为由,撤军回秦!”
“秦候万不可如此!”褒洪德说道。
“怎么讲?”赢德看着褒洪德问道,“难不成还要我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非得去齐国会一会姬宫湦,若论单打独斗,我未必是他的对手!”他最后这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的极为缓慢,褒洪德有些奇怪的问道,“大王一向都是沉迷女色,从未听闻他曾经习武,怎么秦候会如此说?”
“你猜猜看,整个镐京城谁能将我父王伤到毙命的程度?”赢德阴测测的笑了笑,姬宫湦用来瞒住别人的面具,在他的眼下可是什么都遮挡不住的。
褒洪德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秦候的意思是……”
赢德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褒洪德觉得此事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赢德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坐山观虎斗,等东夷来收拾大王了!只可惜……”他说着摇了摇头,“东夷未必是大王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郑启之这一员猛将。”
“郑启之不是死了吗?”褒洪德的口吻更加的诧异了。
赢德嫌弃的看了一眼褒洪德,嗤之以鼻的说道,“你倒还当真是天真的很!行了,下去吧,此事我自有决断,带你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恶心恶心褒姒与赵叔带,连自己妹妹都无法取信,我真是好奇你在这宫里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口吻满是不屑,认定褒洪德是个无用的人,任凭他揉捏。
“秦候,在下还有一事未说。”褒洪德陪着笑意,忍下了赢德这口气,如今秦夫人在宫里的运筹帷幄都是他上谏出的主意,可见褒洪德的计谋并不算低劣,只可惜因为常年生活在他母亲的强势之下,这弱势的性格就难免会让人轻视,眼下他卯足了劲儿的和宫里杠上了,此事他决不会轻易罢休,“如今秦候不肯发兵,也不应当自己做决定!”
“此话怎讲?”赢德看着褒洪德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大王的本意是让你前往齐国与东夷交锋,借此机会,谋害你的性命,那么你若不去,日后大王还朝必定苛责于你,此事秦候纵是死罪可免,只怕活罪也难逃。”褒洪德提醒道,赢德这才回过这个神来,看着褒洪德问道,“那你以为此事如何是好?”
“大王的打法,秦候可熟?”褒洪德问道。
“不熟,我都不知道他还会带兵!”赢德摇了摇头。
“那……郑将军呢?”褒洪德又问道。
“也不熟,我也不知道那个病秧子还能上阵杀敌,被人苛责心狠手辣,怎么看郑家的人也都没长成那个德行!”赢德不屑的说道,这句话引发了褒洪德心中深深的恨意,想起郑启之也是郑家的人,就不免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难出,“那么……秦候可熟悉如何在战场上借刀杀人?”
“这个我熟!”赢德点了点头,这法子是当日姬宫湦企图杀他大哥的时候交给他的,他暗中和犬戎通气,挑选犬戎士兵当中与汉人长得最为接近的,让他们换成秦*队的兵服,抄后路出现在战场上,如此一来,整个秦朝兵马不会对这一路人起疑心,因此能够很轻松的接近当时的秦世子,斩杀他于麾下,而赢得则带领大军迅速包围这一路的奸细,现场杀人灭口,如此确保谁也不会知道此事和他有关,他反而是因此立了大功。若是想要杀姬宫湦,那么依法炮制便可,他经过了褒洪德的这番提醒,面上露出了笑意,点了点头,“我知道如何去做了!”他说着拍了拍褒洪德的肩膀,“褒大人到当真是不枉本侯的器重啊!”
“多谢秦候夸赞!”褒洪德谦卑的说道,面上在笑,心中则是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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