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立刻不高兴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廿七不在这里了,你出了远门回来,就不来看我了?”
“我以往从镐京城回来,娘也总是说,不必常来看你,你如今已经不过问日常琐碎的事务了!既然来了又被赶出去,那娘应该也不计较我是不是第一时间来看您吧?”郑伯友看着老太太问道,这人越老真的是越小,这话说的反倒是像个孩子。
“我让不让你来是一方面,你来不来则是另一回事!”老太太训斥道,郑伯友也只有低着头应着声,“娘教训的是,我想要是叫了廿七来,你大概不会又将我赶回去处理政务吧?”
“你就是太疏懒了!”老太太指着郑伯友说道,“这要是启之,从马上下来就要立刻组织大家汇报近日发生的事情,对一些大事儿迅速的做出决策,每件事情都要过问,每个决定都要他知道。”
“我没这精力,也就只能读读书,作作曲,务务农……启之就快回来了,娘就不用看着我心烦了!”郑伯友看着老太太说道,他知道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自小都对启之的偏爱更多,此刻说出这话来倒也不是为了争风吃醋,只是希望老太太不必沉浸在丧失亲人的痛苦当中。
廿七拉了拉郑伯友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和老太太说话,“老夫人说自小你就不必大人们操心,凡事让着别人、对待下人也十分大度、很少计较个人的得失、宠辱不惊,可是二弟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在意别人看待自己的目光,所以自小对他的偏爱更多,可是打心眼里却是喜欢你这个做哥哥的。她不让你来看她,也是不想着你为她担心,她心里有苦却不敢对你说,只好自己一个人将苦水咽下去,如今难得我在,有个人说说话,我也算是为你分担了!”
郑伯友揽了揽廿七的肩膀,握着她的手,“辛苦你了!”
廿七的面色忽然之间就变得十分绯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着郑伯友的脸,郑伯友转向老夫人,“到底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手心手背也都是肉,日后启之回来,我也不会让娘为难的!”
“只怕不是我为不为难!”老太太太熟悉自己的儿子了,看着廿七说道,“廿七,你先下去,我有话单独和郑伯友谈一谈!”
“是!”廿七站起身应道,转过身朝着屋外走。
“一会儿我去你那里,”郑伯友在廿七的背后说道,廿七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迈的越发的快了,面色通红,心跳加速,面上不自然的露出了一些微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郑伯友又转向自己的母亲问道,“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关于郑伯的位置,你怎么看?”老夫人问道,“湦儿既然让你坐到了这个位置,只怕是没有要你将权利交给启之的意思,若是他屈居于你之下……”她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己孩子的心性自己太了解了,她操心的俗世太多,就只能叫自己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了,所以才干脆闭门不理世事的,可如今这一切又被打破了。
“到时候再说吧?”郑伯友说道,似乎并不为此事着急。
老夫人点了点头,也不为难自己的儿子,毕竟不能总是叫那个好欺负的做出让步,“娘娘让你入宫所为何事?”
“如今秦国兵临城下,镐京城危在旦夕,郑国做出枕戈待旦的姿态,使镐京城能够免于危难!”郑伯友如实说道,“我这次去看了看妹妹的陵墓,大王将她以后位之礼安葬,她也能够安息了吧?”
“这个娘娘……”老夫人看着郑伯友沉吟良久才继续说道,“可不简单!”
“不管她是不是杀妹妹的凶手,有她在,大周江山就不会乱!”郑伯友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老夫人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她可还交代了你别的事情?”
“没有了!”郑伯友说道。
“如果没有,何以你对廿七的态度竟会如此大变?”老夫人目光犀利的看向郑伯友,容不得他说一句谎话,郑伯友皱着眉头,犹豫了再三还是向自己的母亲说了实话,“她说,人生百年,转瞬即逝,就当是演场戏,一辈子也不会太长。”
“好聪明的女人!她不是在保全廿七,她是在保全她自己!”老夫人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字一顿的说道。
“娘怎么会这么认为?”郑伯友平静的问道,情绪连一丝的起伏都没有,褒姒被人误会也不是一日两日,自己误会她也有几次了,可是事实证明每次都是自己错了,虽然杀郑夫人的事情褒姒承认了,可是郑伯友却越发的觉得此事有诈!褒姒要保的人全天下也只有一位而已,郑夫人的死是为何,郑伯友也就了然于胸了。对于别人对她的病垢,他早就有了预防的心态,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