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是,娘娘。”
“娘娘,”廿七抬起头看着褒姒,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心中满是不舍,“廿七不在,娘娘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娘身体不好,不要什么事情都不以为然,如今您是念儿的娘亲了,便是为了大王、为了念儿,您也要好好保重。”
“放心吧,”秀秀看着廿七说道,然后两只手撑到最长,“你那么长的竹简我一一都记到脑子里面了,娘娘有我照顾,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褒姒看着廿七摇了摇头,转向姬宫湦说道,“廿七跟我的时候,”她用手比划在大腿的位置上,“才这么高,就是个孩子,扎个冲天的小辫,每天人来疯一样的在褒府里上蹿下跳,几次被主母责罚,都不长记性。可谁能知道,这一转眼都可以嫁人了,还有模有样的。”
“娘娘!”廿七娇嗔的叫了一句,“我这么高的时候,您也只有这么大而已。”
“她不同,”姬宫湦揽住了褒姒的肩膀,面上泛着得意的笑,“就是她只有那么大,那也不是个孩子!也不会上蹿下跳,每日被主母责罚,大概是每日琴棋书画,像是个饱学之士,俯首案前吧?”
“大王偏心,”廿七撇了撇嘴。
“寡人是的!”姬宫湦点了点头,在褒姒的额前落下了一吻,转而看着秀秀问道,“宴席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席了。”秀秀回话道。
“走吧,给你们践行,也算是给寡人践行!”姬宫湦说道,他的出征日子已经定了下来,赵叔带参考周易定三天后为黄道吉日,这三日的早朝全部取消了,好让姬宫湦安排好宫里的大小事务。
四人落座,满桌菜肴,一壶酒水。秀秀拿起酒壶准备倒酒,褒姒却按住了她的手腕,“换成茶水,大王不能喝酒。”
姬宫湦听见这话,愣了愣,看了看褒姒。
“是,”秀秀点了点头,端起酒水走了下去。褒姒看着姬宫湦说道,“大王亲征,这一路上该少喝些酒水,路途险阻,多有不测,待大王得胜还朝之日,褒姒必定设宴陪大王尽兴。”
“你可说好了,陪寡人尽兴,那就要不醉无归!”姬宫湦说道。
“是!”褒姒点了点头,“臣妾在琼台殿等大王。”
姬宫湦点了点头,满面的喜色,他侧过头在褒姒的耳侧小声问道,“寡人醉了是什么模样?”
“话多,”褒姒轻声的回道,这声音娇俏的惹人怜爱。
姬宫湦“哈哈”大笑,转向郑伯友问道,“郑伯何时启行?”
“待向娘娘辞行之后,就准备离开了,”郑伯友说道,“大王此去齐国,中途会途径郑国,郑某先行一步,待大王进入郑国境地,郑某派人一路随行。”
“好!”姬宫湦点了点头,“待寡人进入郑国,再亲自去你父亲的坟头拜谒一番,寡人没将他女儿照顾好,一定要好好赔罪一番。”他这话说的语气有些落寞,轻轻的叹了口气。
“生死有命,大王不必太过自责。”郑伯友说道。
“今日就以茶代酒,先为你们践行,祝你们二人执手偕老,不要辜负寡人赐婚的美意!”姬宫湦说道,郑伯友与廿七赶紧举杯,再次向他表示感谢。
“他日若是得胜还朝,经过郑国,寡人再与郑伯痛饮!”姬宫湦许诺道。
“臣等在郑国设宴,等大王还朝。”郑伯友应声道。
午时过后,郑伯友一行从宫廷的西门出发前往封地,褒姒与姬宫湦亲自送行,站在西门之外,看着二人坐着的马车越行越远,廿七掀起马车的帘子,目光中满是不舍,朝着褒姒不停的挥手,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垂落下来,褒姒的眼角也泛着点点泪光,直到她彻底的看不清这驶往远方的马车,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
姬宫湦伸手揽住了褒姒,“你怪寡人吗?”
“如今这般,便是最好的安排了,”褒姒说着将头靠在了姬宫湦的肩膀上,“天下相聚终有时,能与臣妾相携到老的便也只有大王一人而已。”
“改日,寡人若为天下所累,不堪重负,这天下……”姬宫湦顿了顿,“不要也罢!”
“大王天生神力,又岂知疲倦?”褒姒应声道,能有这句话已算作是莫大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