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退缩。相反,还为了那一点儿可怜的自尊心而越走越快。至少现在的我,真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自己再装的像点儿,就可以真的不在乎了……
那日之后的事情,我本是不想问的。不过有时候,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不想知道的事情,就越有人想让你知道;相反,你越想的事情,却是怎么也搞不清楚。
听两个守夜的小丫鬟说,在我晕倒后,凌禛马上为我请来了大夫。
当然,大夫是女的,是凌禛自己的随行大夫。
女大夫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我的伤势,就断定我是因为那位的不配合才受伤的。
不过讽刺的是,凌禛最在乎的却不是这。甚至在那时候他还不死心的追问,我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
女大夫是他的,自然不会骗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将我的情况讲给了他听。并且严肃告诉他,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会有落-红,像一些晚嫁的农家女,或者一些发育较好的贵族女,都是极可能没有落-红的。
当然,他们的丈夫也可能因此而责怪她们,不过最后却都能妥善解决。只有极个别的会被休弃,或是沉塘处死。可是事实上,那些女子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发育的太好也是错吗?难道意外跌倒受伤也是错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知道,在女大夫的彻底洗脑下,凌禛还真相信了我的清白。
只是这相信,却需要太多证据的佐证。
思量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春晖堂外。
“奴婢秭归拜见小姐!”
只听一声曼妙的声音入耳,我认得那是给我指过路的某位姑娘。
这要是搁在从前,我肯定会上前两步,与她攀谈一二,在现代的话,说不定还会交换个球球号,微信号什么的,但此时,我却只想避过。
倒是阿芜,十分亲切的上前,挽了姑娘的胳膊,亲热道:“姐姐在此,可是为了等我们小姐!”
“正是!”秭归伶俐的声音传来,顿顿,又道:“爷已经吩咐过了,小姐一人进去就好,不用通报。”
“知道了。”我点头,一把甩开阿梳的手,往里走去。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胸膛里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震耳欲聋。我甚至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但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屈服在凌禛的长袍之下。
苍白的手指碰上颜色深重的木门,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推。
“吱呀”一声,门咧开九十度,透过充足的光线,我不需抬头,已经准确定位了凌禛的位置。
“拜见四爷!”两只脚一前一后的踏进门坎,我平静无波的跪地磕头。眉里眼里,都是沉寂。
“……你,还在怪本王吗?”藏青色的马靴,一步一步的靠近我。他声音的沙哑程度,不亚于我的当初。
“不敢!”我依旧低垂着脑袋,只想把自己伏进尘埃里。
但他却不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半是怒气,半是强势的拽起我。
我被他紧紧的掣肘着,胳膊疼的快要断掉,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知道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念着,死不了就还好。
我们两人这么僵持着,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一个出生低贱的小妾赌气,他估计也不知道。所以两个人只能傻子一般的我行我素。
终于,他放开了我。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被人打横抱起。
他大步甩开,我青丝飞散。两人去的自然不是用膳的地方,而是困觉的地方。
他沉重的喘-息着,将我压在身-下,我撇过头,实在不想看他。
“看着本王!”他要求,声音粗噶一片。
“不,我不要。”我心里咆哮着不要,但脑袋,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他。
四目相对间,我看见他青色的胡茬遍布。就像整整一夜没睡一样。
“你就没什么要问吗?”他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沉声求证。
“没。”我摇头,眼里只剩下空洞,想想,又补了句:“没什么好问的。”
“没什么好问的你就敢来见本王?”
“不,不是。”我摇头,眼中多了些许颜色,跟着又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无辜而又温吞道:“不是奴才主动来的,是王爷请奴才过来的。”
“请?”他玩味着这个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勾了个笑,淡淡道:“你倒是有面子。”
“那也是四爷给的。”我跟着他笑,却怎么也暖不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