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郎们倒是很快活,摸到祭台边上,瞧着哪家的糕点零嘴儿好,便快速的拿上一块塞进嘴里,然后自以为没人发现,偷偷窃喜。
却不知大人们哪里会计较这些,本就是拿来给他们吃的,清河村虽然也算作一个富足的村子,但是糕点糖果零嘴这些个不管饱又贵巴巴的东西,男儿们是极少能吃到的,每年也只是能赶在节庆的时候吃上些。
祭台搭的有些高,七八岁的儿郎能踮起脚够着一两块,再小些的就只能眼巴巴的在下边望着绕圈圈。
丁山瞧见了,便将自己家里带来的糖果留下两块做祭祀用,其余一一分下去,那是前些日子,安君闲的无趣拉着他一并做的。用了糖块子,放进罐子里加上果汁慢慢熬化,再倒进模子里插上竹签子,做成一个个的小糖球模样。统共做了有上百块,十来岁以下的小儿郎都分到了一支,尚还有些剩余。
敏君一瞧,也过去要了支,约莫是东西大家抢着,味道就会变好,含在嘴里还直道好吃。反正安君是不爱这个的,太甜了,有些腻歪歪。
儿郎们将糖唆在嘴里,围着丁山,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篮子,丁山粗粗一估摸,也不够每人一支,前头的发下去,后头的便都没有了。
个子高些的儿郎,年纪都稍稍大些,挤在前头,得了第二支,年纪小些的那几群小萝卜头挤不进去,望着大些的那群都得了第二支,嘴一扁,委屈的似要掉下泪来。
丁山一瞧,顿时就急的,哄了半天也不见好。
安君瞧着他焦头烂额的,忙走过去道:“你们也不必急,等后日上门来讨喜钱时,我给都补上,后日还有些新鲜口味,味道比这个还好些。哪个先来,便多给一支。”一群小萝卜头一听,这才阴转晴。
一群人说闹了小半个时辰,便近辰时。村长登上了祭台,清了清嗓子,喊了句:“乡亲们!”倾刻,人们便都面朝着祭台,安静下来,连一向里唠叨的敏君都未例外。
村长手持祭文,朝着四周拜祭一番,动作一丝不苟而又虔诚。
起身,整了整衣物,开始念祭文:“大楚六百三十四年,我清河村,共四千五百八十二人,开种水田八千九百亩。良地四千三百亩,旱地沙地共一千二百亩。
除每户各置一亩不等良地种植四季菜食,水田每年两季稻米。良地每年两季粗粮,旱地一季瓜果植。
今此一年,我清河村牢记先祖教导,每年不过多耗田地,未有一分超出本份。特执文一份,禀与我清河一方土地。
来年,我清河一村也当如今此番,紧记先祖教诲,不逾越一分。望清河一方土地续当庇佑我清河子民,望来年清河村亦如今般五谷丰收。”
虽不是多华丽的辞藻,众人却都听的认真,村长念完祭文,复又跪下拜谢土地,底下村民也如是,气氛十分端庄肃穆。众人俱在感恩,感谢这块养育他们一辈又一辈的土地。
续后,便由村长领着,一行几千人,前头几十人抬着由瓜果皮草木灰制成的地肥,绕着村子,每块地俱施一次肥,当然不是真的整块地都施肥,只是个寓意,土地长出粮食,养活这一众人,众人需感谢它,并爱护它,施肥便是爱护的一种。
绕着村子施完肥,便又回了祭地。在中间燃起几堆篝火,当然这篝火和祭祀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天气太冷未免冻到女君们。
由村长对着祭台,说了一番,类似感谢土地长出这许多的东西,之类的话。
然后便将祭台上的东西稍做整理,便招呼着大家一起分享祭台上的食物,享受大地的赏赐。
大家便在场地中央燃起许多火堆,将台子上的吃食一一分食了。天气太凉,女君们多是意思意思便回去了。只男子们是正正的呆在那将东西全部吃完。
安君知晓丁山想同大家喝些酒,便与他道,自个儿先回去了。丁山不放心,便想送她回去。就这不远些路,哪里就不放心了。就推辞了。
回去了也是无事,便将水果糖制了不少,自己可是应承了小儿郎们的,需得多熬些。
也不过一个来时辰丁山便回来了,虽是带了两大坛子酒去,不过人太多,每人也只得几小盅,喝完再吃些东西,也不会多费时间。瞧着时辰尚早,便帮着她上模子,两人一起,便快了许多,一下午制了几百只,直到竹签子不够了才罢手。
瞧了瞧天色,不早了,便去做饭了。
这里倒是没有年夜饭一说,菜倒是也丰盛,鸡鸭鱼肉俱有,不过平日里他们也吃的都是这些,所以也就不觉得与往日有多不同。
这里又没有守夜一说,吃过饭,便各自回房了。安君上空间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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