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沈玉娇冷眼看着她,却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声,道:“论理,你跪我也不吃亏的。当初我母亲还在,你就是这么个身份。”
周贞娘看着沈玉娇,只觉得耳边一片嗡嗡,仿佛有些听不真切她在说什么了。
沈玉娇示意身边的丫头把周贞娘给搀了起来,道:“太太,请回吧!”
周贞娘深深看了沈玉娇一眼,转身出去了。
沈珉示意一个小丫头跟着周贞娘,然后向沈玉娇道:“她这又是怎么了?过年就想起沈玉媚了?”
沈玉娇道:“或许是吧!”
沈珉道:“她和沈淮倒是不一样,我瞧着沈淮已经没力气扑腾了,仿佛就已经认命了。”
沈玉娇撇嘴,道:“我听说前儿你给他送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
沈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道:“听说他现在钟情书画,每日在书房里面不是在画画就是在写字,我送几个丫头过去,正好是‘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岂不妙哉?”
沈玉娇轻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沈珉道:“之前宫里面都已经下旨了,过了上元节阿姐就要与八皇子成亲,家中的事情你便不要再操心,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沈玉娇道:“我怕这些打扰了你春试。”
沈珉道:“这些算什么打扰?这应算是读书中间的调剂了。”
沈玉娇噗嗤一笑,眉间的愁绪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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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上元灯节,便近了沈玉娇和赵曦的婚期。
大约是紧张,又或者是赵曦发觉自己的催妆诗作的一塌糊涂,他倒是心中升起了许多害怕和担忧,便催着身边的亲卫少年们每人都要作一百首催妆诗出来。
这下子把这群少年郎们都给难到了,作一首两首还好说了,一百首怎么可能说有就有?
于是就有胆子大的去劝赵曦道:“您是皇子,怕什么催妆诗呀?不如去问问当初太子殿下娶妃的时候有没有催妆诗呀?”
赵曦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便去东宫问了赵旸。
赵旸先问了原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娶太子妃也是明媒正娶,自然也有催妆诗了,不过我是不用怕的,至少我当年读书比你认真多了。”
听着这话,赵曦便更加慌张了,回去又压着自己的亲卫少年们开始作诗。
就在这样焦虑和期待当中,终于到了成亲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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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上元灯节时候沈玉娇便已经办了及笄之礼,是太子妃薛氏出面为她主持,倒也是十分体面风光,让京中许多人都羡慕得不行。
这次成亲,赵曦直接带着他的亲卫们,出了皇宫就往安乐侯府来了。
因赵曦的身份缘故,下婿时候沈家倒是非常客气,不敢太过,只是意思一二,便到了奠雁礼。
活雁自然是准备得十分妥当,赵曦好容易轻松了一会儿,便到了他最初就很害怕,但最终仍然要面对的催妆。
所幸沈家并没有多为难赵曦的意思,沈清又是宰相,自然风度十足,沈淮倒是想摆一摆架子,但奈何他现在的身份略有些尴尬,所以也没有太多为难。
于是便在这样紧张焦虑和喜悦当中,赵曦顺顺利利把沈玉娇娶回到了自己的陈国公府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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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这一次成亲,沈玉娇两辈子嫁了三次,她坐在百子帐里面,心情颇有些复杂。
待到成亲的各种仪式都走完,赵曦来到了她的身边,两人相视许久,却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许久,是赵曦先开了口,他傻乎乎地笑了笑,道:“娇娇你今天真好看!”
沈玉娇低了头,道:“今天好像是做梦一样……”
赵曦想了想,握住了她的手,道:“你看……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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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被翻红浪。
又早有词云: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拌,尽君今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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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玉娇醒来的时候,赵曦却比她醒来更早,只双目亮晶晶地看着她。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又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然后便哈哈哈笑着重新把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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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面等着赵曦和沈玉娇来请安的皇后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今上下朝之后过来便看到皇后一脸无奈的样子。
“怎么了?小曦惹你不开心?”想了想最近宫里面的事情,也只有赵曦让皇后这样挂心,于是今上这样问道。
皇后无奈地一笑,道:“小曦都还没进宫来呢!早知道就不让他这么早出宫建府了,现在挂着个国公府的牌子好看么!”
今上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道:“改明儿找个由头让他重新当亲王便是了,他与王妃新婚燕尔,你当婆婆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皇后忍不住笑了一笑,道:“罢了罢了,我就当是嫁了女儿,等着三日后再回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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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大雪之后,冬季似乎就已经过去了。
立春过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虽然依然是北风阵阵,可到了中午时候出了太阳,也能感到融融暖意。
因去年冬天的雪灾,今上便颁布了一系列的旨意,一面是为了处理好去年灾情的善后,一面是为了预防今年可能出现的旱涝灾祸。
这事情便交给了户部,恰好崔橼如今正是户部侍郎,于是便得了机会离开京城,去到南边看看情形。
崔橼接到这旨意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意外,端端正正磕头接旨,然后便从户部选了同行官员去做准备,就等着离开京城。
在离开京城的前一天,今上召集了崔橼进宫。
这倒是让崔橼有些受宠若惊,须知今上对世家大族尤其是五姓七家的人并不亲热,于是这一番进宫,倒是让他琢磨出了别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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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御书房的时候,今上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立春已过,园子里面的迎春花开得极好,放眼望去便是一片嫩黄,好看极了。崔橼在门口略站了片刻,等内侍进去通报过了,才进到殿中,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崔侍郎乃是崔家的长子吧!倒是一表人才。”今上免去了他的行礼,笑着指向了外面,“再过不了多久桃花就开了,不知南边的桃花现在是不是已经盛放?”
崔橼有些不明所以,但仍然笑道:“南边的桃花向来开得早。”
“你没有去过南边吧?”今上看着他,“此番前去可以多看看。”
“是。”崔橼答道。
今上点点头,道:“你退下吧。”
崔橼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只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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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城的时候正好遇上一场大雨,初春的大雨下得畅快淋漓,还隐隐有雷声。崔橼骑在马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依旧是英姿勃发。
出了京城一路向南,快近傍晚时候崔橼一行人到了一个小镇子上。为了不打扰民众,崔橼并没有惊动当地官员,只找了家客栈住下。待到随行所有人安定下来之后,他便带着同来的亲信曹鹊一路就往镇上的勾栏院去了。
曹鹊跟着他已经有许多年了,对他的爱好十分了解,也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于是刚到镇上,他就打听到了镇上那些烟花之地的方位,这会儿便熟门熟路地带着崔橼往那摇星楼去了。
刚到摇星楼门口,便问道一股甜腻的胭脂香味。崔橼合掌轻笑,看向曹鹊,道:“你小子倒是找着个好地方。闻着这味道就知道里面的娘们不一般。”
曹鹊讪笑几声,道:“卑职哪里懂这些,只不过是问了镇上的人,他们都说这儿好。”
崔橼道:“的确是个好去处,一般的勾栏院里的娘们可用不起这么好的胭脂,闻着这味道就知道这摇星楼是不一样的。只不过这么个小镇子,怎么值得开这么好的勾栏院呢?”
听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曹鹊也顺着这思路想了想,最后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嘿嘿傻笑着跟着崔橼进到摇星楼里面去了。
进到楼中,才发现崔橼刚才那一番话说得果然没有丝毫夸大,这摇星楼极尽奢华,几乎可以与金陵城中最大的勾栏院望熙楼相比。花费如此大手笔,在这样一个小镇当中,的确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可进到其中了,崔橼好像已经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只熟门熟路叫了老鸨出来,然后便在那些姐儿们的拥簇下上楼去了。
曹鹊一面跟着崔橼上楼,一面回头看楼下,但见这摇星楼中热闹非凡,置身其中只让人遗忘外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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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巡酒过后,崔橼醉醺醺地抱着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裳的名唤葵姐的女子就往里间房间去,剩下的几个女子见曹鹊在旁边,便也拥了过去。曹鹊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他可没有崔橼的胆子,他家中有妻有子,到这勾栏院来已经是为了迎合崔橼的爱好了,哪里敢提与那些女子搅合在一起。
此时崔橼抱着葵姐哪里管得了在外面的曹鹊,只一径脱去了自己与葵姐的衣裳。葵姐也不含糊,娇笑着用脸颊去摩擦他的巨大,声音软软的:“这位官爷,可还喜欢?”
崔橼伸手拍了拍葵姐的脸蛋,懒洋洋地笑着:“伺候得好,自然是喜欢的。可还有什么绝活,亮出来给爷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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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乌云散去,月亮露出来,黄澄澄的挂在天上,有些朦胧,可再去看又是清晰的。
崔橼躺在床上,任由葵姐骑在他身上上下起伏,发出声声娇喘。他忽然来了兴致,伸手去握住了葵姐一边的浑圆,大力搓揉了几下,葵姐嘤咛一声整个人都要软在他身上。
崔橼轻轻笑了一声,用手指绕住了她的一绺头发:“你说你叫葵姐……你从前是认识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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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细细地用牙齿去研磨他胸前的小点,葵姐一双凤眼上挑睨向了崔橼,又是嫣然一笑。伸出手去勾住崔橼的脖子,她格格笑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谁能不知道郎君您呢?”
听着这话,崔橼也笑了两声,轻抚她的头发,声音轻柔:“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都知道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于是巴巴儿送了一个到这地方来。接下来那些城镇,是不是也有呢?”
葵姐脸色微变,拢了拢耳畔的头发,声音有些发抖:“郎君说什么,我不明白。”
崔橼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脸庞,然后勾唇笑了一笑:“让我猜猜,是谁派你来这里的呢?是太子的人吗?”说着,他顿了顿,却不看她一眼,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不是太子已经察觉到我了??”
崔橼琢磨了那日在宫里面今上的种种,心中已经十分怀疑。
葵姐勉强笑了笑,道:“郎君说的这陈大人柳大人奴家可都没听说过,哪里谈得上受谁支使?”
“那你为什么慌张?”崔橼双手缓缓顺着葵姐的身子下滑,最后停在了她的腰际,眼神暧昧,“你猜猜外面曹鹊还在不在,能不能拦住你正在等的那些人?”一面说着,他却是一挺腰刺入她体内,一下下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而葵姐却是猝不及防,到了嘴边的话也被冲撞得支离破碎,叫人听不清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猜外面有多少人在听我们在做什么?”崔橼缓缓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为什么会愿意到这里来呢?让我猜一猜,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呢?”一面说着,他更加用力地□□,葵姐终于是哭了出来。
“慢、慢一点……”葵姐哀求着抱住了崔橼的胳膊,“我说……我都说。是齐王……派我到这里来等着大人,之后大人途径的大小城镇齐王殿下都派了人。齐王说事成之后,给我赎身……”
“齐王么?”崔橼低声笑起来,“真的是他?你骗我没有?”
葵姐惊惶地看向崔橼,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
崔橼冷笑一声,双手箍住了她的腰,用力□□两下,尽数泄在了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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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今上颁布了旨意,重新恢复了赵曦陈王的爵位,也册封了沈玉娇为陈王妃。
赵溥在府中躺着,心情却十分微妙了。
他和崔橼一样,也开始琢磨着今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他总觉得有些摸不清。
崔妃笑道:“我哥哥走之前送来了一个人,说是给殿下的礼物。”一边说着,她便把韦七娘给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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