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是何等人,你的父亲,顾正德顾尚书,已打算将你许配给我。”
顾姮身子一僵,乌黑的长发映的小脸愈发白皙动人,见她唇色褪却,眼睫轻轻颤着,说不出的楚楚可怜。秦忘一时心动,双唇已轻轻贴上她的眼角。
“登徒子!”顾姮赶紧又别过头去,且听秦忘低声一笑,说道:“你这人端庄老成,实在无趣。即便你爹有意将你许配给我,我却不是很欢喜。”
“多谢阁下。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顾姮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愤怒的很,心中暗道,自己的性子果真有那么无趣吗?
“动气了。”秦忘将人强行抱在怀里,道,“陪我睡会,等会儿爷要去办正事。”
顾姮登时气的双颊通红,一扭头就咬上了秦忘的肩膀。秦忘也不躲开,绷紧了肌肉,笑看顾姮露着贝齿却硬是咬不动的模样,嗓子深处发出一声低笑来,却又和平常的大不相同。
“你再乱动,我先把你办了。”秦忘轻啄了一口顾姮的额头,直吓的顾姮松了嘴巴,一双眼睛雾气盈盈,似泣非泣,说道:“左右我无能,动不了你,但若你敢在这里睡,等你走了,我便自尽!”
秦忘眉头一蹙,道:“又这般威胁我。千方百计躲过顾家杀手的人,会这般轻贱自己的性命?”
“我不懂你说什么。”顾姮心道,好个秦忘,又来试探她,原本告诉他自己没失忆也没什么,不过这厮试探的手段实在卑劣,她偏就倔了性子不告诉他!又道,“只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此浅显的道理,阁下懂是不懂?”
秦忘发出一声闷笑,揉一把她的长发,道:“偏你老学究一般。待我娶你过门,该怎么样还不是随我的意愿?且饶你一遭。”
“阁下言之过早了。”顾姮冷哼道。
秦忘勾唇,也不和她计较,说是自己要走了,一把将人放开,留下一句“你那丫鬟和嬷嬷时辰到了自然就会醒”,便消失不见了。顾姮一下子瘫软在床榻上,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子焦躁来——身在此间,竟不是由你想跳出红尘世外,便能跳出。便是来了庵堂又如何?有人不放过你。
本以为经过秦忘一事,她该整夜辗转反侧,却不知为何竟逐渐熟睡过去。
月色隐在云层之后,去而复返的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她安详的睡颜,眼底露出一丝疲倦来,把人往床内挪了挪,自己也躺了上去。
次日顾姮主仆醒来,都觉得昨夜睡的甚是安好,月菱将这功劳归功于大音庵的祥和宁静。唯独顾姮在心中又将秦忘骂了一通。
早间依旧是那怯生生的女尼送来斋饭,月菱好生道谢,直说这大音庵何等圣洁之地,惹的小女尼又红了脸,不知如何应答是好。顾姮轻咳一声,制止了月菱的胡闹,对那小女尼道:“多谢小尼师了。昨日匆忙,竟未问尼师法号,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小女尼赶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尼法号静慧,不过称呼而已,檀越多礼了。”
“原来是静慧尼师。”顾姮回了礼,又让月菱取来回京途中买来的花果糕点,赠与静慧,道,“这些皆是素食点心,我们主仆吃不完这许多,静慧尼师若是不嫌弃,便拿些去品尝。”
静慧赶紧摇手说不,偏被月菱塞到了她的手中,笑道:“我瞧着静慧尼师的年龄与我一般大。我刚刚十五,九月份生辰。静慧你呢?”
静慧红着脸,说她自己刚刚十四,再有三个月就十五了。月菱听罢,赶紧说道:“你竟还这么小!你瞧你,生的真好看,我可欢喜和你一处顽了。是了,这点心娘子既然给你了,是她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罢。”
“月菱,你这一通话,就最后一句还有些着调。”李嬷嬷为顾姮倒了一杯茶,一面说道,“娘子处处纵着你,养了这么野的性子!人家静慧尼师却是有早晚课的,念经打坐更是缺不得。你少去缠着人家。”
月菱吐了吐舌头,对静慧眨眨眼。静慧红着脸,谢过顾姮的糕点,方才颔首告退。
“月菱,这些日子,你也别去前头走动了。陪着娘子在院子里即可。”李嬷嬷蹙眉说道。月菱十分不解,李嬷嬷便耐着性子说道:“大音庵既然在燕京如此有名,想必往来香客也多。你性子又莽撞,留在院子里是最好的。”
月菱再看顾姮也是一脸同意李嬷嬷的话,便道:“我听嬷嬷的便是。”
静慧自顾姮的院子里出来了,捧着手中的点心好一阵失神,直到师姐静安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跟前,几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你去哪里了?师傅找你呢。”
静慧脸色一变,支吾道:“师傅找我何事?”
静安露出一道媚笑,道:“老地方。”
见静慧的脸色变的尤其差,全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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