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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两口子现在都想哭,也都是不止一次的后悔,不该答应理国公府这么早就迎娶菲儿,虽然当时是菲儿自己情愿早嫁的,但是女儿在家从父,只要他们不吐口儿,理国公府也没有硬娶的道理。
蝶儿出生前,菲儿做了他们十一年的幺女,一直被两口子当成心尖尖疼爱的,本来她还能在家待几年,享受几年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却被他们一时软弱给误了,小小的年纪,竟要嫁做人妇去。
想当初,采薇出嫁时好歹已经十四岁了,但是菲儿现在才十二岁,还完全是个孩子,身子也还没有发育,这个样子怎么嫁人呢?
姑爷已经不小了,成亲后,难免会跟她行敦伦之礼,瞧姑爷那身高力壮的样子,菲儿怎么受得了了?越想,两口子越是心疼,越是后悔,可是,人家两口子榻上的事儿,他们又管不了,只能干委屈、干着急。
不过,他们虽然对女儿过早出嫁感到后悔,但是对莫子期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莫子期文武双全、年少有为,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做了当朝的二品大将军,虽然这个大将军是皇上想把军政大权揽在自己人手里才封的,但是,皇上的自己人不止莫子期一人,能独独把几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他,除了因为他是自己人,更是因为器重他的才华,赏识他的人品;也是为了弥补他前些日子被李凯峰打入大牢时,受的那些酷刑折磨。
不管怎么说,莫子期现在是朝中的二品大元,比他的岳父和父亲的官级还要高好几等,可谓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更可贵的是,莫子离对菲儿一直情有独钟,这些年一直洁身自爱,没有一个妾侍或通房,所以,夫妻俩才会如此的看重他,才会觉得机不可失,不顾菲儿年幼就要把菲儿嫁给了他。
不然,要是女婿人品有瑕疵,他们就不会纠结什么了,便是有人拿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断不会把女儿嫁给不满意的女婿的。
两人正做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喜乐声传来,伺候在院子里的婆子们兴头头的往屋里叫道:“老爷、夫人,姑爷到了!”
穆仲卿和杜氏听了,复杂的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板儿,板着脸等着姑爷来拜见。
穆府门口,门扇大敞,阶梯下的青石地面提前清洗过,光如明镜。
府里的客人们都站在门槛内的影壁前,等候大将军的临府,礼乐声飘来后,马蹄噔噔和车辕声由远至近。枣红色膘肥体壮的高大骏马上,坐着英朗俊伟的莫子期。
今日的莫子期,穿了一身大红的吉服,乌发高高竖起,带着一个血玉雕成的玉冠里,身上的吉服为蜀锦织造,精瘦腰身饰金钩玉佩革带,皮制乌色长靴勾勒出修拔的腿型。他气势轩然英挺,可气态疏离,但却偏偏是那份淡漠的神态,叫在场只闻其名、没见过其人的女眷都红了脸,有些害羞到竟连看都不好意思多看。
在众人的簇拥下,莫子期大步的进了穆府的花厅,还未等进去,却见菲儿蒙着盖头,被一群丫鬟喜婆们搀了出来,她头上戴着九翚蝴蝶冠,珠帘子坠下,与红盖头一同挡住脸,浑身艳如晚霞,虽看不到面容,可露出的一截儿藕似的颈子,比那身朝霞般的夹衣更美,莫子期心中一动,薄唇一弯,几步走过去,将她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簇拥的众人‘轰’的一声笑起来,还有些年轻的公子们纷纷打趣,刘喜也凑在其中,笑嘻嘻的说:“呦,大将军,这就开始跟夫人秀恩爱了,您这是虐死这帮子单身公子的节奏啊!”
被刘喜这么一煽动,那些跟莫家交情不错的公子哥儿们纷纷起哄,嚷着让莫子期把新娘子给背进花厅里去。
盖头下,菲儿见男人真的往她的身前走来,吓得她打了个激灵,急忙往回抽自己的小手儿。可她人小力薄,哪里是他的对手,那只小手儿被她攥得死死的,根本不容她抗拒。
“快放开,你疯了吗?当心被人看了去笑话你!”
采菲低斥道,盖头下的一张小脸儿囧得通红,跟她那身大红的嫁衣倒是相映成趣。
莫子期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却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颈子都红了,便笑了笑,低声道:“怕什么,咱们是夫妻了,拉手和背你都属正常之事,谁敢乱嚼舌根子?再说,之前在宫里时,咱们那么亲近都不见你怎样,怎么今日只握了一下手,就这般推三阻四了?”
他指的,是他两个月前被李凯峰打入大牢,严刑拷打后受伤,在宫中养病时候的事儿。
那时,他伤势严重,躺在榻上奄奄一息,是她一边流着泪,一边亲自给他洗伤口、上药、换药,从不假于人手,那时,他全身都是伤,根本没法穿衣服,每天几乎*着与她相对,可她连一丝羞怯都没有,每天只顾衣不解带的照料他,没有一点儿别的心思。
一个月后,他痊愈了,身子养好了不说,还在她精心的照顾下胖了些,而她,却因吃不香、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跑了似的。
他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在她回家后的一个月里,他总是借着祖母的名义,每天给她送大补汤去。
大补汤是用珍贵的药材熬制的,效果很好,她喝了一个月,已经变得和从前一样珠圆玉润了,可他尤不满意,一向想把她再喂胖些,使她看起来壮壮的,结结实实。
可惜,她人在穆府,又不肯出来见他,他也是鞭长莫及,因此,就巴巴的等着她过了门儿,好能按照自己的心思,精心把她喂胖、养肥,好好的养在家里!
菲儿急了,低声说:“我爹娘最是循规蹈矩的,你要是敢背我进去,当心他们把你当成是伤风败俗、轻薄浪荡花花公子。”
莫子期轻笑道:“岳父和岳母见到咱们这般恩爱,只会为咱们高兴,不会想别的的。”
嘴里虽然这么说,却没有真的背她,而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向花厅里走去。
花厅里,穆仲卿夫妇看着走过来的一对璧人,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欣喜,酸的是,他们实在不忍心宝贝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做人家的媳妇儿,喜的是姑爷能这般喜爱他们的女儿。
姑爷是出了名的冷性子,竟然不顾世俗的眼光和大将军的身份,当众跟他们的女儿拉手走在一起,可见是真真的把他们的女儿放在心里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般举动。
到了屋里,莫子期放开了菲儿的手,郑重的向穆仲卿夫妇拜了下去,口称:“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罢,诚挚的拜了下去。
穆仲卿道:“起来吧,你既叫我一声岳父,我便大着胆子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子期,我们菲儿从今日起就交到你的手里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说着,一双眼睛酸涩起来,说不下去了…。
莫子期听了,再次郑重的拜了下去,道:“岳父岳母放心,只要子期活着,就绝不会让菲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的,就是有朝一日子期战死沙场了,也定会安排好菲儿的后半生再死!”
这句话,不可谓不至诚,莫说是菲儿这样涉世未深的少女,就是穆仲卿夫妇听了,也都感动不已,穆仲卿起身,亲手将莫子期扶了起来,道:“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只是这大喜的日子,莫说这些死不死的话,不吉利。”
这时,早有丫鬟拿了蒲团过来,放在了莫子期的菲儿的前面,莫子期和菲儿重新跪了下去,拜了穆仲卿夫妇,向他们行了叩首的拜别大礼。
随后,采菲在穆仲卿夫妇的注视下,在礼乐的喧哗中,出了穆家大门,由喜娘和丫鬟搀扶着,上了理国公府的八抬朱红大轿。
女儿的身影消失了,杜氏忍不住哭了起来,抱怨道:“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冤仇,你瞧瞧,这菲丫头就这么走了,连个眼泪疙瘩都没掉,枉咱们疼了她十几年,她竟全然不留恋咱们,真是个狠心的……还有那薇丫头,家里这么大的事儿,竟连个面儿都没露,只打发了几个下人来帮忙料理,平时有事没事儿的一个劲儿的往家里跑,这个月家里有事儿了,她竟一次都没回来了,真真是让人伤心…。”
穆仲卿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妻子几句,这是,刘喜忽然笑道:“禀夫人,不是娘娘不回来帮忙,而是娘娘她怀了身孕,回不来了!”
一句话,让杜氏和穆仲卿的表情都凝固在那里,半天后,穆仲卿才明白刘喜在说什么,大声道:“刘公公,你是说,皇后她怀孕了吗?”
刘喜颔首道:“娘娘已经怀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而且是三胞胎,怕老爷夫人惦记,一直没敢让人告诉二位,今儿二小姐出阁了,老爷和夫人也没事可忙了,杂家就斗胆多嘴,把这件事儿告知您二位知道了,您二位若是没什么事儿,就进宫去看看娘娘吧,她一定会高兴的……”
“哎呦,薇儿怀孕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快,我得去更衣,进宫去看看薇儿去。”
如梦初醒的杜氏一拍大腿,风风火火的站了起来,什么女儿出嫁的忧伤、惆怅啥的,都顾不得了,一门心思都在长女的肚子上了!
那可是他们的娇娇的小外孙啊,而且是三个,那三个小东西一定没有想到,他们还没等出世,就已经完全的超过了他们的姨妈在外祖母心中的位置,稳稳的居于外祖父和外祖母心头的第一位,连姨妈出嫁这么大的事儿都顾不得忧伤了!
……
婚轿在仪仗中,上了正街。
新任的护国大将军成亲,自然引了不少百姓上街来观看,喜庆声音宛如波涛,一滚滚地袭进轿厢内,琉珠不时凑近帘子,说两句外面的热闹情形。
日上三竿,迎亲仪仗到了理国公府,菲儿被一个嬷嬷背下了轿,跨过火盆,进了理国公府的正大门,左拐右绕,终于在莫子期的院子里停定下来。
莫子期虽然是大将军了,皇上也给他私拨了府邸,但是莫家的儿孙心都很齐,不愿意分家,所以,即便做了大将军的位置,也依旧住在自己原来的院子里。
室内,博山香炉里点着绵幽的淡雅熏香,让人心情安定不少。
菲儿被嬷嬷领着,坐到了一张软绵绵的厚实高榻上,她用手试了试,是质地很好的床单面料,应该到了新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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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难得一见的落魄名媛:苏南浅。
苏家一夜衰败,苏母心脏坏死,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投资也被全部撤回。
此时的苏南浅,在大雨中站在医院门口和插足者撕逼,并且还如火如荼。
撕逼正厉害时,前男友温情款款地替小三披上了外套,她一人雨中落魄。
狗男女正得意,安城第一贵公子池慕辰从天而降,拥她入怀,唤她浅浅。
坊间流传着一句话:池慕辰一跺脚,安城翻山倒。
女人们说到苏南浅三字的时候,鄙薄的脸上却满是妒意。
一介落魄名媛而已凭什么这样深得池公子的这般恩宠。
赫赫有名的池公子听闻之后只是浅笑:“能给这般恩宠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