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城山岛!
楚凡和刘仲文带着十来个护兵,急匆匆赶往码头,那里,“飞燕”号已经准备就绪——“飞燕”、“金鸥”、“海雀”三艘网梭船是六大家主动送来的,改装了软帆、加装水翼和船头后,作为牛岛近海的交通船。
前来禀告的人语焉不详,只说城山岛上受到了骑兵的攻击,这让楚凡直到踏上“飞燕”号甲板时都百思不得其解。
城山岛距离对面海岬最近距离只有三四百米不假,可再近那也是大海,没船是绝对过不去的!
在留守的半支小队眼皮底下抢滩登陆?而且还是骑兵?
楚凡只能想象那位小队长,哦不,那半支小队的所有人怕是都睡着了!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二十多号人居然让别人抢滩成功了——要知道,对这个时代的军队而言,抢滩登陆这种活儿技术难度实在太高,根本不是他们玩得起的,这也是楚凡只放了半支小队在城山岛警戒的原因。
等到“飞燕”号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城山岛西侧那片沙滩时,楚凡惊呆了!
沙滩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人的,也有马的,被汹涌的海浪推动着,仿佛还活着一般时不时扭动着;再往里人马的尸首少了一些,可沙滩上的血迹却醒目起来,每一具尸首身下都染红了好大一片沙滩。
走到距离海岸线三四十米的距离时,人马尸首又一下密集起来,其死状也千奇百怪:大多是被铅子儿打中,外表看不出什么;却也有被短刀捅死的,甚至还有被鲁密铳铳管捅穿了脖颈的马匹,尚未断气,嘶嘶气喘间,那鲜血还在从伤口处汩汩地往外冒;死状最为奇特的,乃是一名朝鲜人,竟是被人活生生咬断了喉咙。脖子上撕扯的血肉模糊!
踏看完战场,楚凡转向了更远处的小高地,在哪里,修筑火药工场的工匠们正手忙脚乱围着几位伤兵救治着。
“大侄子。今天得亏这几位兵爷,要不俺们全得被那帮子朝鲜人屠干净!”小三婶红着眼睛迎了上来——她是楚凡指定的火药工场的负责人,自然要在这儿守着。
“婶儿,敌人怎么上来的?”看过战场楚凡心中更加疑惑了——看样子朝鲜人没坐船,难道他们是插翅飞过这三百多米海峡的吗?
“直接冲过来的!”小三婶指着海峡道。“今天这潮落得邪乎……到晌午过后,那海里就剩浅浅的一汪水了……朝鲜人就是趁着那时候蹚水过来的……俺们听到枪声赶来时,已经冲到兵爷们面前了……那叫一个惨!三十多个朝鲜人,骑着高头大马挥着刀就只情砍……一刀下来,人就成两半儿了……大侄子,要说你手下这帮兵爷,还真不含糊!……没长家伙就抽刀子和朝鲜人对砍,惹急了的举着那火铳管子戳马!……愣没一个人后退!”
说到这儿,她眼泪再忍不住,捂着嘴指着旁边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十多具遗体道。“一眨眼的功夫,十多个好汉子就没了……那帮朝鲜人也给吓傻了,再加上俺们这时也冲上来了,一个个拨转马头就往海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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