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一个气愤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脸愠怒地将竹谏重重拍到梳妆台上。不料,这一拍,将台上的陶瓷娃娃拍飞,只听到“砰”的清脆响声。待她恍神过来,才瞧见地上的陶瓷娃娃早已碎成几半,才知方才自己一个气愤,不小心把李茗兮的陶瓷娃娃打碎了。心中一凉,这可如何是好?不过,显然,这不是她最担心的,酉时之前要带着这份竹谏面圣,现在竹谏已毁,这可怎么办?
来不及多做思考,颜舒拽着竹谏,疾身出了门。她要赶快回去,凭着自己的记忆,赶快修书一份,兴许加快速度的话还能赶在酉时之前。
……
李茗兮酉时回到房中,见房内还是之前模样,心中疑惑,难道那个无耻之徒没回来吗?这可不成,要是没回来就看不到她的杰作了。遂轻手轻脚地走在房中,脚下不小心踩到瓷片,发出清脆的摩擦声。李茗兮疑惑地向下望去,这不望还好,一望却发觉自己一直爱不释手的瓷娃娃碎成几半,心中大为震撼,也不管身子是否适宜便蓦地蹲下身子,手颤悠悠地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李茗兮看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地娃娃,心也随着这碎成一半半的瓷片撕裂开来,只觉得胸口异常疼痛,一颗颗滚烫的泪珠从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那碎裂的瓷人上。这是诚哥哥留给她的唯一信物,自从诚哥哥走后,她就只能凭这个来睹物思人。每每看着那小人儿,心中还是暖的,仿佛那人还在自己心尖,还在自己身边……可如今,为何,老天连这睹物思人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何,要这样对她。心中又如同刀绞一般,生生割裂着她心口。思物已毁,难断情殇。
手上颤悠悠地拾掇起碎片,将碎片捧在心口上,感受着曾经的温暖,可是这温暖早已不在。
待颜舒回来的时候已过戌时,颜舒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幸好,她记忆力超群,才能将这上万字的竹谏重新速写出来,这才顺利面圣。否则因为此事疏忽,她定要吃不了兜着走。颜舒长长舒了口气后进了屋子,见李茗兮低头坐在床前,心中莫名疑惑,想要问个究竟。此时的颜舒完全忘记白天里发生的事情。
“茗兮,你怎么了?”颜舒进了屋子,见李茗兮依旧未抬头,便启口问道。
未得到回到,颜舒不解,走到她身边,再问一次:“你没事吧?”
蓦地,李茗兮倏然起身,让颜舒始料未及。只瞧见李茗兮眼角泛红,许是哭过的痕迹,眼含血丝,死死盯着她,满眸恨意,冷然道:“这是不是你毁的?”说着,伸出一只手,恨恨将手中的碎片呈给颜舒看。
颜舒低头一瞧,心中大惊,这才想起白天的事情,这的确是她弄坏的。遂心中有些惭愧,愧疚望着李茗兮:“确实是我不小心弄坏的,不过我的确是无心的。”
“你无心吗?我才不信你无心,你是不是因为我毁你卷宗你故意报复我?但你也不用将我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毁了吧。”李茗兮不给颜舒解释机会,依旧眼圈发红地望向颜舒。要知道李茗兮此时想杀颜舒的心情都有的。
“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再做一个送给你,给你赔不是好吗?”颜舒见她愤怒,赶忙赔不是。
“你赔,赔得起吗?颜舒你真是个伪君子。”
说着,“啪”的一声又扇了颜舒右脸一下,这次显然比上次耳光可要厉害许多,只见颜舒脸上赫然立着五个手指印。
颜舒被打得懵了一下,待回神之后才发觉自己又被打了。方才存的愧疚之情全然消失,一脸青红地朝李茗兮低声吼道:“李茗兮,你别太过分,我事事忍你,你却如此刁蛮无理。这件事情本就是你做错在先,若不是你把我卷宗悉数弄乱,我怎会满屋子找寻竹谏,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茗兮本就沉浸在伤痛中无法自拔,又听颜舒反唇相讥,更加气愤起来,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出掌向颜舒胸口劈来。既然吵架没用的话,那就打架解决吧。颜舒见李茗兮一掌劈来,赶忙侧身躲过,掌风带起两人飘零的发丝,李茗兮不甘示弱,向前又一个拳头向颜舒击来,颜舒□□再躲。不料这是地上案卷仍然散落一地,李茗兮出拳太快,根基未劳,一个脚滑,身体向前摔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颜舒见李茗兮摔在地上,愣了片刻。低头一看,李茗兮重重摔下,赶忙走过去,扶起李茗兮,只瞧见此时的李茗兮手抚腹部疼痛难忍,心中大惊,再瞧地上一望,只发觉李茗兮腿部地方隐隐约约地流出一股血液。颜舒再淡定恐也未能淡定起来了,瞧到这一场景,心中慌乱无比,茗兮她手上了,赶忙踉跄起身,朝着门外大喊:“快找大夫来,快找大夫来。”
外边丫鬟听到姑爷这样一喊,匆忙来到新房一看,只瞧见自己小姐倒在地上,疼痛不起,又见姑爷慌得失了分寸,不停地喊找大夫,赶忙镇定下来,拔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