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仙君道:“你怎么看那魔?”
谢陨摇头道:“没什么看法。”
极乐仙君:“你……”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极乐仙君顿住,说道,“你下去吧。”
谢陨离开极乐仙君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极乐仙君怎么看出他与魔接触过?极乐仙君到底有没有怀疑他什么呢?最后他是想要问什么?谢陨辗转反侧,想着极乐仙君的态度。后来,又想到那流云仙子,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地说他是魔界奸细呢?实在很难理解。
谢陨脑海里纷纷乱乱的,最后他反反复复地想到一个名字:释广,释广……
这个名字驱使谢陨天都黑了的时候,飞过重重仙府,去到了他早就在钥匙坠的界面里查清楚地点和路线的一个地方——释广佛殿。
天黑了,看不清佛殿的外观如何。只看见一座偌大的佛殿,显得庄严古朴沧桑,但是也空旷。还没有进去,但是那种空旷寂寥感已经可以感觉。
除此之外,谢陨还感到一种熟悉感,心中不由就忐忑起来。
在外面看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上了台阶,大门有锁定的法印。打不开。谢陨踩着祥云飞过城墙,落在了佛殿里面。
他慢慢地走过了一些曲折的路径,然后到了佛堂。佛堂里什么都没有,空寂寂的一片。这里应该有一个人,留着未剃,未剪,也没有束的长发,额头一个卍字,手拿檀木佛珠,灰衣袈裟着身。
目光慈悲而又剔透,红尘不染。那双眼睛经常微笑而宽容地看着他。那双眼睛看着他,就只是他一个人,有他的倒影……
有一天,他承认他心悦于他,他完全没有抵抗,没有纠结,更没有为了佛道,与他划清界限。
……
“我愿意与他共入轮回……”
“入轮回,可能迷失在种种的七情六欲之中。释广你真的要这样吗?你考虑清楚了吗?”
“何需考虑,与他一起,我心喜悦。无半点后悔之念。”
“入轮回,你也可能被其他人所迷惑,不会记得此刻是为谁?”
……
“无须多言,我愿放弃佛身,再不复回。”
……
谢陨跪倒在佛堂中央,手紧紧捂住嘴,才阻止住了放声痛哭的声音。他想起来了,他全想起来了。
释广,被他害了。他不该任性,神交就好了。何必要身.交呢,何必呢。
如果他们不逾越,就可以永远那样在一起。释广依然是释广,他还是他,他们还是他们。
释广,顾杏城。
顾杏城,真的是释广转世吗?
变得不一样了,他就不喜了吗?
对不起!释广……你回来,你回来……
谢陨躬身抵在地上,一手紧紧捂住嘴,一手一下一下地挠在地上,又一下一下地捶在心口处,心,疼,原来是这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惊动了悲恸中的谢陨,他抬起头,紧张惊惶地扭头去看……逆着月光,一个身影站在佛堂门口……
逆着月光站的人,对面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却可以看见对面那人的脸,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泪痕满脸,眼睛里的悲那么深切,就是这一瞬间,有什么尘封的东西被打开了……
镇定的人,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谢陨凝固一般地看着逆着月光的身影向他走来,一步一步地走来,蹲.下.身来,他能认出他来了,极乐仙君。
“九绝。”
九绝,九绝……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里洪水决堤而出,仿佛他生生世世的眼泪就积攒在了这一刻,也仿佛他封锁多年的情也在一刻重新启动,一切都在这一刻……
[九绝,记住我的话,我们最后一定会回到始点。在始点等着你的一定是我。]
回到始点,这就是始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他对着点深信不疑,就算还有再多的疑惑,都可以信任这句话,这是释广说的。
“九绝,还记得我们入轮回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极乐仙君紧紧抱住谢陨,声音轻不可闻地在谢陨耳边道,“我们最后一定会回到始点,在始点等着你的一定是我。”
一字不差!谢陨抓住面前人的胳膊,嘴唇抖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来,只得不断地点头。
“我把我们的记忆都封藏在了这里,谁也不知道。”极乐仙君缓缓地笑了,凑近谢陨的耳朵,细声道,“如果真的按照别人的意思什么都不做就傻傻去轮回,我们才完了。我不会让一切在轮回中破碎不全,最终灭失。”
“嗯……”谢陨发出一个单音节。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被定罪的吗?”
谢陨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不可能忘记。
“我们继续,这次谁也定不了我们的罪。”极乐仙君说完这句话,低头深深地吻去。
……
“怎么样,舒服吗?”极乐仙君从后面抱住谢陨,身体一下一下地往前顶。谢陨手抓住床杆,紧紧地闭着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极乐仙君摸着他的腰说道:“你放松一些。”
他没法放松,曾经是怎样在这种情况被无数人发现,围观,他都记得,历历在目。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想起以前那次了吗?”极乐仙君缓了动作,抱住谢陨道,“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做那件事情的,我也会查出来。”
“你说什么?”谢陨猛然回头,惊诧道,“你是说,那不是无意中被人发现的?而是有意的吗?”
“是。”极乐仙君压低声音道,“只怕还不止一人。”
“为什么?”
“我早知会有劫,只是没想到是出现在那种时刻,让你难堪了。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谢陨摇着头道,“我不该,没事总是撩拨你。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作为一个仙,对那些事情其实并没什么欲求,可他当时就是疯魔了一样喜欢去撩他。还每次都为能动摇他而窃喜。真是蠢透了。那时候的自己竟然是那样愚蠢的吗?也许一切重来都还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