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长的话音刚落,元蓝儿便发出尖锐的叫喊声,“不,这不可能的。你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除队长没有理会元蓝儿,而是将目光紧紧的锁在李子波的身上,字句清晰的问:“我说的没错吧。其实早在当年我就怀疑你外公撒了谎,只是我没有那份权力去深究。”
李子波的眼睛亮了亮,看向徐队长的眼神多了一份赞许,似有若无的笑笑,“你很聪明,很优秀,只可惜官运不好,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区队长。”
他的话无形中证实了除队长的猜测,更让元蓝儿再一次刷白了脸。
环视了众人一眼,李子波坦然的耸耸肩,“没错,当年我抱宇翔离开房间的时候确实在走廊里迎面碰上了外公,我当时跟他说抱宇翔去找妈妈。外公相信了,就给我让了一条路。我抱着宇翔溜出后门,来到这里。当事发后,外公当然最先知道这一切是我干的。他也曾想过要揭发我,可惜除了小翔,我就是他唯一的外孙。他老人家出于什么心理包庇我,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不用我说得太明了吧。”
“护孙心切的他甚至还充当了帮凶,帮你抛尸引开警方对你的注意力?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罗臻在一边讪讪的笑讽着。
李子波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问:“很好笑吗?你笑谁都可以,唯独不该笑他!”
秦朗也觉得罗臻的话有些不妥,于是睥了对方一眼,让其安静的闭上嘴。
若换个立场,将心比心,不难体会出当初李子波外公在做出那样的决定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忍着多大的疼痛。为保住李子波这最后的一个外孙,他不得不遗弃冤死的阎宇翔,让后者死不瞑目。他或许在临死前是也曾觉得良心不安,没脸去见自己的小外孙。
回转过身,秦朗直视着李子波,严厉的说道,“这些往事是你李家与元家之间的恩怨,我本不该过问,但是你不该牵扯秦家,更不该伤害到我的侄子。”
“你难道忘了你自己在你大哥与我争夺果果的时候充当了什么角色吗?夺妻之仇我不该报吗?”李子波微侧着身子轻挑下眉,表示对秦朗很是不屑。
秦朗敛了敛瞳眸,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对我们秦家心存怨恨,那你大可以直接找我报复,欺负一个小婴孩算什么本事?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孬种废物!”
他试图激怒李子波。
“随你怎么说,我无所谓。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你懂不?对我而言,什么东西对你们最重要,最有牵制力,我就要对什么东西下手。道行伦理这些狗屁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面对着秦朗的激将法,李子波却不上道,平静无波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感觉踢到铁板的秦朗不禁有些挫败。
“你说你妈欠了你,我爸欠了你,秦家欠了你。那我总不至于也欠了你吧!你凭什么要污蔑我啊?”黄玩玩跳了出来,指着李子波质问着。
李子波双手环胸,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你是没有欠我。但是你妈却让我太失望!”
“啥?我?小子哩,我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黄妈妈指着自己,一头雾水的问。
“就是因为你没有牢牢的拴住阎清桓,才会让他有机会接近我妈,才会让我妈下了决心离开我爸,逼得我爸走上绝路。”李子波掷地有力的说着。
靠,黄妈妈一手捂上脸,她觉得李子波的思绪有问题,明显的臆想当然化。
“小子,你妈刚刚不是也说了,就算没有阎清桓的出现,她也一样会背叛你爸,一样会逼你爸走上绝路的。你怎么可以把这账赖到我的身上呢?更荒唐的以此为梗欺负我的女儿,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子波脸微腆,张口想反驳,却又被黄妈妈给抢先了一步。
“如果你的这种想当然都能有理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我的幸福梦碎也是你爸的不争气造成的?如果你爸当初争气点,能牢牢的拴住你妈的心,不让有机会勾引阎清桓,那么阎清桓就不会抛弃我们母女俩,我就可以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我这样理解你赞成吗?”
“我不允许你污辱我爸!”李子波脸上的肌肉有些抖动。
“哟嗬,你爸和我当年都是那场情变中的失败者,凭什么他可以怨我,我就不可恨他?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当年情变时,他认识你妈都十几二十年了,我认识阎清桓不过一年的时间,他都拴不住你妈还好意反过来怪我拴不住阎清桓。可笑!如果我也像他一样想不开,放不下的话,早就不会有玩玩的存在了。小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吗?那是因为你爸太自私,他将他自己的痛苦转嫁给你,而他自己选择一了百了。如果你真要恨的话,首先要恨的人就应该是你爸,李中庚!因为你爸他根本就不爱你,根本就不曾想过自己一死解脱后,留你在这个世间会面临着怎样的艰辛与痛苦。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当年被阎清桓那个王八蛋赶离上海的时候,我也迷茫过,不知道自己和尚在肚子里的玩玩将何去何从。但是好在我妈妈她爱我,她包容了我所犯下一切错误。而我也爱着我的孩子,所以我选择生下玩玩。在玩玩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她,她没有爸爸,她是我一个人的宝贝。我会尽自己一切的能力去保护她,照顾她,疼爱她!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你的恨很无厘头!”黄妈妈像是机关枪似得喋喋不休,不给李子波一丝喘息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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