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可证据确凿,能有江子安私人印章的,也只能是他的母亲了。
江无愁是知道江家目前的情况的,也知道爷爷和爸爸如今唯一有所安慰的就是江家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产业以及江无忧到底没改了姓氏这件事,而自家母亲的做法一下子就碰了这两个底线,可以想象,如果他俩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有多么震怒。
所以江无愁当天便赶回苏城,趁着事情还没有爆发,让爷爷和父亲有所心理准备,父亲经过大风大浪,如今已经看开许多,可爷爷毕竟老了,如果,如果气的狠了。。。他也只好代替母亲受过,也总好过让老爷子气伤了身子。
“什么,你说什么,无愁,你再把事情跟我说一遍!”江老爷子听了江无愁的话,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相信的瞪着他。
江无愁难过的埋下了头,就算再委婉的说辞,再委婉的语气,也抵不过母亲做的那些事。母亲啊母亲,您怎么就一时糊涂呢。
“无愁,你说的都是真的?”短短一年,江子安再不复当官时的意气风发,此时的他,沧桑,疲惫,眉间重重的法令纹,更是让他显得老态,四十多岁的人,看上起竟像是五十多岁了,也是,先是无忧当众表示脱离江家,令的江家一时成了整个苏城的笑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撤了职,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而无忧竟然在帝国内名声大噪,甚至嫁给了元首的儿子,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悔不当初。
可无论如何,他没想到,就在江家最狼狈的时候,竟然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老婆,给了他最狠的一刀。
“完了,完了,江家完了!”江老爷子哀叹一声,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般,瘫倒下来。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你还有我啊,爷爷,我一定会重振江家,成为您的骄傲!”江无愁握紧了江老爷子的手,红着眼睛保证道。
江老爷子睁开闭上的眼睛,低头看向江无愁,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爷爷知道你一向孝顺,如果,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或许你也不会跟你那妹妹断了关系,都是爷爷害了你啊。”
江无愁压下心中的苦涩,摇了摇头,“爷爷,不是的,无忧只是表面冷淡,她心里,是个很重情的孩子,她不会怪您的。”
江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从来没有的落寞,就连暗自恨着的江子安也不禁抬头望去。
“呵呵,你说的对,无忧也是个好孩子,只是爷爷不是个好爷爷,她爸爸不是个好爸爸,你爸爸也不是个好叔叔,咱们这一家子,都想着怎么利用她,却从来没有替她想过,无愁啊,最近爷爷总是想起你们小时候的模样,你妹妹小小的身子,就蹲坐在那么硬的木椅子上,一下午一下午的练着书法,没有风扇,也没有吃喝,我们都忘了,只有你,还记得给她送一些水。。。”
江无愁都要哭了,“爷爷,您别说了,无愁求您别说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可爷爷就是忘记不了,其实这些年来,爷爷对她那样的态度,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唉,那么小的孩子。。。”
“爷爷真的不怪她,这都是我们做的孽,是江家的命!”
“子安!”
“爸,我在。”
“你,你去把那个不孝子给我找来,把律师给我请来!”
江子安大惊失色,又隐隐有些窃喜,“爸,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立遗嘱,免得我哪天走了之后,这个家就被那个不孝子给败了。”
江子安动了动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道,“那阿姨。。。”
江老爷子顿了顿,“都叫来吧,该做个了断了。”
在律师的见证下,江老爷子把江家百分之九十的遗产都留给了江无愁,只给了江子民一些房产和两个店铺,只要他认清了现实好好过日子,生活不会很拮据。
江子民当然不服,他是老大,又是长辈,怎么可以只得到这么点,可江老爷子一句话,就让江子民所有说他偏心的话都吞了进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胡天海地签了多少江家的帐,如果你再闹,这些钱自己还去。”
江子民果断闭嘴,灰溜溜的带着不明所以的赵霞跑了。
江子安一家也随后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江老爷子和陈米花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