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要以一个无辜女修的鲜血去铸就一条黄金大道。
不仁,不义!
他们难道是昏了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玷污这方沃土吗?
那鲜血铺就的大道上,走得可顺畅?可有心魔?
赵欢赵脑门一阵阵发紧,他额头沁出了汗,手却极稳地自储物戒中,取出四张特制的瞬发传音符,开启之后,将玉简中的影像与九重天外天针对阮琉蘅的阴谋都传了进去。
为了防止信息丢失,这几张传音符,分别发给阮琉蘅、南淮、鸿英、复寥,他想了想,又取出两张传音符,加上了斐红湄和芮栖迟。
心一横,赵欢赵的手中开始凝聚灵力。
他十分清楚,这几张传音符出去,真相将大白于天下,九重天外天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但他相信同伴们会解决好这件事,而他……也会与九重天外天共存亡。
一道光芒闪过,传音符瞬间消失不见。
但是这道灵力波动,也使得在天方阁里的明晰元君察觉到外面有人,传音符脱手的下一刻,他已经被惊怒的明晰元君一脚踩在地上,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嗒声,嘴角溢出血来。
“欢儿!”明晰元君万万没有想到,抓到的叛徒竟然是自己最疼爱的重孙,“你怎么如此糊涂!”
赵欢赵并不解释,但他心里极是难过,以头叩地道:“老祖三思,此道非我门中之道,九重天外天不可以邪道避世,难道大家就不怕因此而生心魔吗?”
明晰元君早已经神识外放,灵力随意念而至,身后飞出四道金光,分头截住了赵欢赵发出的传音符。
他将截获的四张符箓用灵力碾得粉碎,然后才一脚将赵欢赵踢出。
“心魔?若是九重天外天与人间一同在大劫中沦陷,才是本座的心魔!若是九重天外天的黎民苍生不得安生,才是本座的心魔!”明晰元君怒斥道,“谁人没有心魔?本座与天方阁里的另外七位天君,难道就没有心魔?但那又如何?我们的道义,便是守护这方世界,哪怕是心魔横生,也要为子孙后代的永世昌盛做谋算!”
“欢儿,你让本座太失望了。你这个样子,与那姬无惆有何区别?简直是妇人之仁!来人,将他禁足!”明晰元君说完便拂袖而去。
然而他没注意道,赵欢赵的眼眸深处,竟然有一丝欣慰。
他知晓明晰元君的神通,所以才将传给芮栖迟与斐红湄的低阶传音符夹在四张瞬发传音符中,果然老祖的神通只截获了四张瞬发传音符,而芮栖迟和斐红湄的传音符,却混在九重天外天的其他传音符中,飞出了通天门。
然而其中一张符箓,因为找不到目标的位置,而在人间游荡。
另一张符箓,则畅通无阻地一路向西飞去,直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修,面露疑惑地接过它,而后脸色大变。
那是刚从一处秘境中脱险的斐红湄。
……
明晰元君处置了赵欢赵,回到天方阁便不再多言,只说道:“准备仪式。”下一瞬,人已经不在九重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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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铭古纪4745年,未月二十三日,人间纪年已进行到中叶时,这一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使得人间平静的虚假表象终于被打破,修改了修真界长期以来极力保持的平衡格局。
就在阮琉蘅与夏承玄进入下山的传送阵之时,九重天外天的明晰元君接到了来自太和的密报,而远在魏国,也发生了一件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景熙宫的宫门外,一个披着厚重斗篷,脸孔都被遮掩起来的修士骤然出现在半空,他扔下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便飞遁而去。
而那被扔下的男子,只在门口停留了那么一瞬,便消失不见。
这对于凡人来说,可能仅仅是眼花了,又或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然而对于景熙宫的主人,魏国供奉行夜元君来说,却是个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因为那个被扔到景熙宫大门外的男子,正是他近日疯狂搜寻的夏家子弟。
行夜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很好,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