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姨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们俩能成。
齐大姨接着说:“小洁,你不是请假了吗?多坐一会儿;小白忙的时候也过去了,你们老板也是年轻人,又挺通情达理的,你们就多唠一会儿。我得忙去了,保洁半小时之内不能断岗。”
齐大姨说完就站起来,李玉洁和白从礼也站起来相送。
在回公司的路上,姚欢坐在后边一言不发,眼睛瞪着前边的椅背盯盯地看着,仿佛要把那座椅穿透了一样,嘴唇闭得严严的,鼻翼一张一合的,咬叽一纵纵的。干红从后视镜里瞄了她几眼,想到她指不定什么时候要爆发。大喊一声,一拳把车壁打破,把拳头打出去。
干红想,这个女人有恨。
回到办公室,姚欢下了车,她目不旁视地向楼门走去。那样子如同一个机器人。上电梯下电梯,她都是那副模样,使干红都感到恐惧了。
姚欢在最里边的办公室,干红在她隔壁——也就是先到干红的办公室。两人走到干红办公室门前,干红想停下来,姚欢没回头,却语气坚决地说:“到我办公室。”
干红只好跟她到她的办公室。进了屋,姚欢坐在老板椅上,手臂一荡,示意干红坐在她对面,干红坐了下去。坐好,姚欢直盯盯地看着干红,看得干红非常不自在,她用手捋一下她的短发,很尴地笑了下,说:“姚总,您……”
姚欢问干红,说:“小干,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说实话。”
干红点头应承说:“我一定说实话,你问吧。”
姚欢说:“长这么大,你偷过东西没有?”
干红的脸腾地红了,心想,还有这么问的?这女人病得不轻啊!
看干红一时不出声,姚欢又说:“没关系,照实说。”
干红说:“你偷过没有?”
姚欢说:“我偷过。偷过一件毛衫。”
干红甩一下感到落下来的头发,说:“我也偷过,偷过人:教我们擒拿术的老师。我把他‘擒拿’了。后来,师母要死要活的,我又归还了她。”
姚欢笑了,说:“现在再让你去偷,你敢不敢?”
干红说:“还偷人?”
姚欢说:“那倒不是。”
干红拧着眉头说:“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偷?”
姚欢说:“为我,为咱公司。”
干红听她这么说,才感到她真有事要她去做,而不是嘲弄她,就说:“说吧,偷什么?”
姚欢说:“我急需知道咱上午在华连隋玉保办公室里碰见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和她公司住址。保子有她的名片,就在保子办公桌上,你敢不敢把那张名片偷来?”
干红想了想,说,“小意思。略施小计就可以把那张名片搞到手,费不了太大的周张。”
姚欢说:“略施小计?什么计?”
干红站了起来,用戏文的腔调对姚欢说:“你俯耳过来。”
姚欢一愣,但还是站起身来,身子向干红倾斜过去。
干红凑近她,对她耳语一番。
姚欢看她,说:“行,我看行。”
干红说:“有一条,我当保子面,得象他一样管你叫‘三姐’,你不反对吧?”
姚欢说:“那我反对什么?圈儿里人都管我叫‘三姐’——你也属于圈儿里的人了。”
干红笑。心想,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