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能种上三季作物,那荒地的收成,只怕也不比二三等地差。至于淤泥,咱们雇短工来去挖,还有,这每年夏秋两季都要清理河道,我去和县尊大人商议一下,看那清理出来的淤泥,能否给咱们。大不了,咱们花钱去买就是了。”
燕宏扬听了,就笑着摇了摇头:“你去和崔县令说,河工不易,这闹了几年荒灾,只怕县衙里也拿不出什么来,河工又多是服徭役的,不给工钱不说,吃不好也睡不好,咱们也帮着县衙里减减负担,今上咱们给做河工的人,每天提供三餐,外回每天的凉茶水,另外给河工们也搭上草棚歇脚,只是那些淤泥,得给咱们一部分运到地里去。运送淤泥的,咱们也不白使人家,给开工钱。”
燕展昌一听,如此一来,倒不必自己再雇人了,那些河工本就是没钱抵徭役,才出来做工,若给开工钱,岂有不干的?这却比外头雇短工还省些。再说,燕家给那些河工三餐,还送凉茶工棚,河工们自然会感激,做起活来也会卖命,且还落得个好名声呢。就是县衙里自也会千肯万肯。
花一点儿钱,买了好名声之外,自家得了实惠,县衙里也少了负担,三方都满意,自是可为。
“快到了防洪涝的日子,清理河道估计也就这些天的事儿,侄儿明儿就去趟县衙里找崔县令商议。”
云朝便笑道:“昌大伯,能不能再雇那些河工,顺便帮着拓些土坯出来?”
盖养殖厂,建些土屋子给佃农,都需要土坯的。
燕展昌也未多想,便答应了下来:“有了河里的淤泥,拓些土坯也不是什么难事,回头雇了河工,我吩咐一下也就是了。”
这拓土坏,但凡乡间务农的的男子,就没人不会的。
议完事儿,天色也晚了,燕展宏留了大家在家里用饭。
云朝忙去厨房里看了下,安嬷嬷知道今儿老太爷必是要留人在家里吃饭的,早吩咐了小叶儿她们准备了一桌席面。
云朝又亲手做了几个菜,端去了席上。
等用了晚膳散了,云朝回去洗漱,见就云畅正在屋里等着她。
“姐,这几天蔚儿和夕儿都没好生吃饭,我瞧着好象瘦了不少,是不是两个小东西苦夏呀?”
这才初夏,还没到真正热的时候呢,苦什么夏?
“他们没好生吃饭?”云朝想了想,自己最近实在是对弟弟妹妹少了关心,“羊奶有喝么?”
云畅摇头:“说是天气热,不愿意喝呢。”
“那明儿煮些甜豆桨给她们喝吧。热的不愿意喝,放井里湃一下就是了。那羊奶给七爷爷家每天送一些去,还有小十叔每天早上也得喝一碗,都说科考最是折磨人,得有个好身体才成。两个小东西的三餐,我回头亲自准备。若是胃口不好还罢了,若是调皮,看我不揍他们。”
说的云畅不禁暗翻了个白眼,好象她平时对两个小的有多严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