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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带着乔往走廊尽头走去。
“罗尔他们的房东,希金斯太太和她的女儿安娜现在也和我们一块儿住。希金斯太太为了保护女儿受了点儿伤,她的腿被刀柄砸断了,又没能及时处理,这一年也一直在养着。”她走到一扇门前,轻轻磕了磕斑驳的铜环:“安娜?”
“老师?”小安娜很快跑出来开了门。在看到乔的时候,她原本天真不谙世事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警惕。
“这是乔,你罗尔姐姐最好的朋友。”蝎子直截了当地介绍,“自己人。”
小安娜炸了眨眼,提防的神色很快转成期待:“罗尔姐姐?她回来了?我就知道她一定没事儿!她在哪儿?”
乔:“呃我想她还在赶来的路上——”
蝎子:“乔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场混乱中走散了,乔是一个人找回来的。”
乔把满肚子胡编乱造哄孩子高兴的话给吞了回去。他又责备又无奈地瞟了蝎子一眼。
安娜的手在围裙上紧了紧,脸色白白的,却很乖巧地对乔露出一个笑来:“她一定会回来的……他们一定都会平安回来的。”
乔跟着蝎子和安娜走进里间,和希金斯太太打了个招呼,就接着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最里面住的是罗尔的妈妈?玛格丽塔女士?”
“是的。”蝎子解释道,“玛格丽塔是盲人,行动毕竟不方便……不过说实话,这一年来,甚至包括我们逃出鸟钻石镇的那一路,玛格丽塔都是最省心的,她的身体素质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难怪她养得出瑟罗非这样的姑娘。”
她压低声音和乔说:“……我们的事儿都瞒着她。我们统一告诉她,希金斯太太为了给安娜筹款上学,卖掉了湿水母酒吧,大家一起跟着阿伦夫妇来玛蒙城暂居。因为鸟钻石镇上的住民突然多了起来,食物的需求大增,罗尔的老板急匆匆地抓她壮丁,出海捕鱼去了。”
“噗。”乔轻轻咳了一声,“能对这样乱七八糟的谎话深信不疑,再结合之前罗尔的描述……嗯我大概知道这是怎样一位可爱的女士了。”
果然,乔和玛格丽塔的相见非常愉快。玛格丽塔的存在仿佛把这栋随时都能倒塌、还多少散发着怪味儿的房子变成了一个带着草坪,阳光充沛,被人用鲜花和风铃精心装饰起来的小屋。乔的性格似乎非常对玛格丽塔的胃口,到分别时,玛格丽塔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她把自己最近织好的、最满意的一只毛线球送给了乔。
一口气见完了这栋小破楼中所有的住户,蝎子也开始像乔打听那一场战斗的情况,和其他人的下落。
那时候,乔全程待在船上,倒是有个挺不错的视角来观察全局。他和蝎子详细讲了三刀的背叛,希欧与长老院的对峙,还有趁火打劫的佣兵。
“长老院要夺船,我们就打起来了。他们人数太多,头儿和希欧也迫不得已退回到船上。我就是在那时候瞥见瑟罗非的,她和鹰爪在一块儿,看起来没受什么大伤。”乔努力回忆着,“之后,弱化结界被展开,我也就基本没什么意识了。啧……那次被揍得真惨。”
蝎子一边听,一边把好久没再拿出来的鞭子捏得咔咔作响:“三刀。长老院的库珀里。护卫舰那群肮脏的败类。我记住了。”
“弱化结界加上大量失血的感觉真*。”乔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哆嗦,“后来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我几乎一无所知,就连南十字号最终覆灭,我也是从传闻里听到的……但我记得希欧那时候看起来不太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半晌,蝎子低声说:“他们还在通缉希欧,通缉船长,至少说明他们还没找到他们的尸体。一切都……还有希望。”
“就是这样。”乔一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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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的到来让蝎子的压力骤然减轻不少。有这么一个新劳力在,许多在本城采购不到的原料和反应剂都得到了解决。蝎子还算成功地调配出了一份以王后蜂尾针为主料的解剂,汉克斯的伤口终于不再出血了,虽然还看不到明显的愈合,但他的状态明显好转,这几天都能清醒着进食了。
乔非常高兴,连夜就抓了一把小刀又出发了,说这一回要把那个镇子上产出的王后蜂尾针全部买下来。
蝎子一把揪住他有些长了的红毛,气势汹汹地塞给他一袋子银币:“拜托长点儿脑子。你准备用什么去买?你那些小破刀子么?”
乔:“对啊。”
蝎子把递给他的一袋子银币又抢回来,啪啪往人脑袋上甩了两把:“滚滚滚。”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在乔离开的第二天,深夜,这栋紧邻贫民区的小破楼被一支十几个人的军队悄无声息地围住了。他们个个穿着锃亮的盔甲,锋利的刀尖在夜色中闪着寒冷的光。
法师先生的儿子杰克站在最前面。
他无奈地看着蝎子和安娜,耸耸肩膀:“你们和那位通缉犯关系密切,本来就有重大嫌疑。前阵子是我们军团长大人忙,没空理会你们,不然早就该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详细审问了。”
“不过,安娜,你如果肯把让渡书签了,我还可以帮你们再求求情——你们这儿可有不少脆弱的病人,是不是?”杰克装模作样地整了整他笔挺的袖子,“要知道,我在军团长大人那里,还是挺说得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