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个名字,如同平地惊雷,“轰”地一下砸向司马黎的耳边。
若是在两千年后的新社会,恐怕幼儿园小朋友也知道曹操是谁。
可是对“司马黎”来说,不知道曹操是谁,反而更加合理。
她纠结了两秒,终于还是说了假话:“不知道。”
而郭嘉的反应也很平常,并不觉得她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问道:“那么,荀彧之名你应该听过。”
司马黎闻言,几乎是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也许“荀彧”这个名字就是有某种令人化解紧张的魔力,她点头,说道:“荀先生的名节在河内也被极力推崇。你这次回颍川就是投奔他吗?”
“不错。”郭嘉颔首,他看着她在得到肯定答案后,惬意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稻草上,看着夕阳西下。
这回,郭嘉有些不解了,他问:“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轻松?”在他的印象中,她这一路上都是一副神经紧绷的模样,更不用提剑不离身这一点了。
“你说,”司马黎撑着下巴,老神在在地说道:“如果你得知自己将要投奔的人是个君子,难道不会觉得踏实许多?”
“你说的在理。不过,”郭嘉表示微微赞同,但在另一个程度上,他又不能赞同:“嘉以为,”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眼前的人就很可靠。”
她摇了摇头,深不以为然地说:“不见得,万一这回颍的路上碰上个什么意外,只靠你这副模样怕是不成。”说完,她又不自觉地将手放到腰间。
当“意外”被她的“未卜先知”料中时,郭嘉站在一旁,第一个反应竟是无奈地摇摇头,三分嗔怪三分好笑地看了少女一眼,轻叹道:“乌鸦嘴。”
站在他身边的司马黎早已黑了脸。
眼前,正有两个土寇堵着他们的去路,一个身宽体壮手持铁刀,一个矮小精悍,站在壮汉的斜后方,像是在衬托同伴的勇猛。看他们凶煞的气势和装扮,应该是附近一带的强盗,专挑自洛阳方向来的回乡人下手。
“我乌鸦嘴?若不是’奉孝先生’胸有成竹地走小径,恐怕也不会遇上这两个抢匪。”司马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对面的敌人,对方一副随时即可探囊取物的倨傲神情,不大意地挥着手中的铁刀,满脸凶相地瞪着他们,意在恐吓。
她半藏在郭嘉身后,右手已经悄悄地放到了腰带上,只是当她刚触到布帛上暗纹的凸起,郭嘉背在身后的手就好似长了眼睛似的,拉住了她的手腕,无声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看这两个强盗的表现,已经视他们为手到擒来的羔羊,可以任意宰割,殊不知,有武器的不只是他们打劫的,而她也不像郭嘉那样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她一个人打两个人有些冒险,但她也不愿做人砧板上的鱼肉。
一直放在她腰间的,是一把软剑,就藏在腰带里,既可伤人,也可防身,对于女子而言,收于腰间也不会太显招摇。
但是郭嘉阻止了她。
“老大,你看这两人,该不会是偷偷私奔的小男女吧。”矮个子抖了抖耷拉的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虽然是冬天,可他一身短打还挽着袖子,露出肌肉发达的小臂,看起来像铁棍一般有力。
另一个壮硕的强盗被称作“老大”,他哼出一口粗气,嫌弃道:“头一次见到出来私奔的小情人还不带足银钱的,连个包裹都没有,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说那儒生,快把你的簪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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