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座椅上,愤怒地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悉听尊便。”
另一个工作人员见陶安国生气了,立刻和起了稀泥,道:“陶矿长,你也别埋怨我们,我们都是公职在身,身不由已啊。如果我们手松一下,万一发生瓦斯爆炸,这个责任我们可承担不起啊。”
陶安国冷笑道:“这样吧,你们该停停,该关关,不出五天,你们唐局长就会上门求着我开工,到时候别怪我不给面子啊。”
“陶安国!”一工作人员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陶安国道:“我告诉你,你别不识抬举,拿唐局长来压我们,吓唬谁啊,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今天来,正是受唐局长指示,专程到你们矿长督查的,现在你们矿不合格,我就要关,怎么了?怕你不成!”说完,把抽了几口的烟扔到地上踩灭,气鼓鼓地对旁边的瘦个子工作人员道:“我们走,现在就下达停产停工整顿书!”
瘦个子工作人员不急不慢,生拉硬扯把胖工作人员摁倒沙发上,又对陶安国道:“陶矿长,你别见怪,他这人就这脾气,啥事都好商量!”
“商量什么?”陶安国道:“说吧,你们想要干嘛?”
瘦个子工作人员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大老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就靠着几个死工资活还不够打牙祭,就连人情来往都满足不了,所以……想和陶矿长借点钱花花,我们这边手松一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你是说吧,哈哈哈……”
陶安国凑到瘦个子工作人员脸前,笑着道:“这次打算要多少?”
瘦个子工作人员脸不红心不跳,道:“陶矿长,您看您说得多难听啊,什么叫要啊,就是借,借了就是要还的,我们可不敢伸手要。借的也不多,就一万元,这点钱对于你们曙阳煤矿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剩下的都够我兄弟俩活了,哈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群小鬼实在难缠,要得数目一次比一次大,陶安国着实寒心。要在平时,他也就给了他们了,可今天他实在看不惯这两人的丑恶嘴脸,他脸色一收,绷着脸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财务也出差了,要不这样,下午你过来,行不?”
听着陶安国打起了哈哈,瘦个子工作人员不乐意了,刚才还是笑容满面,此刻已经是面目狰狞,他站起来道:“看来陶矿长是不打算借咯?那好吧……”
正在这时,传来了笃笃敲门声。陶安国高声叫道:“进来!”看到进门之人是陆一伟时,感觉来了大救星,急忙上前迎接。
两工作人员认识陆一伟,并知道他现在跟着张志远混。他此刻出现在此,两人顿时警觉起来,以为张志远也到了,匆匆道别,夹尾逃走。
陆一伟看到二人慌慌张张离开,指着门问道:“陶矿长,这是?”
陶安国懒得抬眼皮,道:“两个活宝,想来我这里拿点钱花,被我给撅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混世魔王。”
陆一伟冷笑了一声道:“对付这种人不能仁慈手软,今天从你这里拿一块,明天就敢问你要一百,要是我,门都没有!”
陶安国安顿陆一伟坐定后,一边忙活着沏茶一边道:“要是平时的话,他们要我也就给了,这么大的企业,不差那俩钱,可问题是现在的情况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一吨煤都卖不出啊。”
金融危机风暴余温还未散去,正在冲击着“中国制造”,煤炭需求量大大减少,正在步履蹒跚地抵抗“寒冬”。就拿曙阳煤矿来说,就不敢产煤,只要产一吨就亏一半,这不年前早早就把工人放假了,至今只有后勤人员上班,工人们何时上班,还是个未知数。
陆一伟叹了口气道:“陶矿长,煤矿的情况张县长都一清二楚,也正在积极想对策,不过这对于你们煤矿来说,这也不是个坏处,正好借此机会转型改制。”
听到陆一伟一见面就抛出这个话题,陶安国沉默了。年前,陶安国已经从张志远处得知他的想法,他也考虑了许久,并进行不断论证,推翻再论证,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他道:“一伟啊,这个事我也考虑了,这不是件简单的事,你想啊,曙阳煤业养活着2000多人,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啊,怎么分流?怎么解决他们的饭碗?如果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还不把我给吃咯,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