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冷然道:“我爱张言成,我愿意,这个理由不够够,小墨。”
苏墨清脑子又是一片轰鸣。
她呆呆站了好久,才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苏未未正要说话,顾鹤吾冲进未关的大门,接了苏墨清的话:“她怎么做到的?”
“第一步,不知道她给苏伯父灌了*汤,从苏伯父那里得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同时苏伯父以她为控股人开了一家原本注册资金就2亿的文创公司。”
“第二步,她把百分之三十股权转给了张言成,张言成背后搞鬼高价获得另外两个股东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他成了启盛最大控股人。”
“第三步,张言成以控股人身份,加上获得五个股东其中三个的同意,他将启盛能转移的现金资产以母公司发展业务为由,全部合法转移到她的文创子公司。”
顾鹤吾看着沙发上那个背影,狠狠说道:“这样,启盛的全部,都在他们两个的囊中。”
苏墨清摇着头,完全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顾鹤吾掉头看着苏墨清:“我来的路上,已经让人,查清了一切。不出所料的话,现在子公司的控股人也已经变成张言成了。”
苏未未拍着手,缓缓站起来,悠悠的转身,看向顾鹤吾,嘴角在笑,眼神却如寒冰:“不愧是顾鹤吾。”
苏墨清看着这一切,从未觉得她喊了二十几年“姐姐”的苏未未是这般陌生。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就为了那个人渣?”她冲苏未未低喊,声音却梗在喉咙里,嘶哑悲伤。
苏墨清眼眶全红了,不知道是出离愤怒还是极致难过,手紧紧拽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直把自己握得生疼。
她心上像是被刀割般:“所以,爸爸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和张言成争吵,才被气得心脏病突发,对不对,你就眼睁睁任由张言成差点害死他。”
苏墨清眼泪如线般滚落下来。
法庭上的什么磨练都没能打倒她,她却被亲情彻底打败,如临深渊。
眼泪已经模糊了苏墨清的视线,她还是直直的向苏未未走过去,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姐,那是我们的爸爸啊。”
苏未未看着她,不说话。
苏墨清几乎要喊出来,声音却是颤抖哽咽:“哪怕……他不是你亲生父亲,可这么多年来,他待你怎样,对你如何,我们待你怎样,对你如何,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苏未未听苏墨清这么一说,看着她,嘴角唯一一点笑意隐去,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看不透的情绪:“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墨清愣了一下,摇着头悲哀的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苏未未眼里的情绪转瞬即逝,恢复了冰冷,越过苏墨清看向顾鹤吾,顾鹤吾就那么看着她,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苏未未绕开苏墨清,缓缓走到顾鹤吾面前,顾鹤吾看着她,咬着嘴唇摇着头。
苏未未歪头:“对我,失望吗?失望吧。”
顾鹤吾的眉头皱起来,没有说话。
苏未未笑,眼神茫远,像是越过漫长岁月:“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吗,你说你喜欢我,只喜欢我……那年,你才十五岁吧。”
顾鹤吾深吸一口气。
苏未未继续看着她的眼睛,幽幽说:“记得我对你说什么吗,我说,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了解了真的我,你不会喜欢我的。”
顾鹤吾转开头,不愿意再看她。
苏未未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神望向门口:“这就是了,我说对了,是吗。”
说完,她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客厅,也不再看苏墨清和顾鹤吾,便大步往门口走去,走出了苏家的大门。
苏墨清看向门口,咬着嘴唇,心仍然在狠痛,胸口还有突如其来胀满的恨意,她却知道自己不能被打倒,苏家不能被打倒,她转回头问顾鹤吾:“按照你掌握的情况,现在,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顾鹤吾摇摇头:“几乎没有可能。”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苏墨清问。
“你爸爸在医院重症病房,启盛现在几乎算是被合法地洗劫一空,你们苏家已经一无所有……没有比现在更坏了。”顾鹤吾直言道。
苏墨清双手□□头发,重重的呼吸着:“一定还有办法,我得冷静。”
顾鹤吾走上前来,深深吸一口气,拥抱着她:“都怪我,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张言成刚当上总经理,不会这么快搞事情,只顾着盯着他经手的项目,没料到……”
苏墨清摇摇头:“这,怪不到你,谁能料到他……们走的,是这样一步狠绝的棋。一天之内……”
她几乎说不下去。
顾鹤吾重重叹着气,拍着她迭声说:“让我们想想,让我们想想。”
她安慰着苏墨清,回忆起刚才苏未未的话,她的脸,她离开的步伐,心里的悲怆排山倒海,来得不比苏墨清的少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