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沉默的看着,对于红袖的出现并未表现出过多的诧异,接着便收起了药箱,准备离开。
傅长乐扭头看了眼他的背影,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穆太医,本宫的病,就有劳你了。”
穆常安的步伐顿了顿,他当然知道傅长乐指的是什么。
虽然心中并不愿意,但他还是选择帮她,于是转过了身,朝着她淡淡躬身点了点头后,这才真的离去。
目送着那道颀长背影的离开,红袖藏于衣袖下的双手也不觉攥紧,但面上仍不动神色的朝着长乐靠近,抱走了她怀里的若白:
“奴婢听说,猫有灵性,恐怕会伤了胎儿,娘娘怀有身孕,近些日子还是和若白保持些距离为好。”
见红袖如此小心,傅长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若白递给了她,并不反驳。
“哦对了,”红袖冲着傅长乐道,“方才奴婢从御花园回宫的路上,遇见了殿下,好像听他说起,要为娘娘换太医什么的。说最近新来了一位柳太医,医术了得,想让他来为娘娘诊治。”
她的话让傅长乐不由得愣住了,接着她转了转眼睛,又补了一句:
“娘娘,殿下对您,可真是一片真心呢。娘娘真有福气。若殿下知道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一定十分开心,娘娘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殿下这件事呀?”
“红袖。”傅长乐的神色却随即转为一脸严肃,“这件事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你千万别说漏了嘴。”
红袖见她忽然如此严肃,只好唯唯诺诺的应承着:“是……”
“还有这位柳太医,想办法帮我拖延一点时间。就说……穆太医开的药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喝完,等喝完后再让他来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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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皇城,格外的安静。
但因着七月十五在即,于是月亮也变得十分明亮。
穆常安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斜斜倚靠在栏杆处,一边喝酒一边发着呆。
十余年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虽然那时他年纪尚幼,对所发生之事无任何招架之力,但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有一刻忘记过身上背负的仇恨。
而如今,又到了娘的祭日。
当年她死去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这么多年,还常常徘徊在他的午夜梦魇。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悲恸。
穆常安于是起了身,朝着月光就地跪下,轻轻向着面前的地面洒了一排酒,抬眸望着圆月高悬,沉默不语。
而这一幕,却恰巧被路过的未央见到。
她缓缓走入了湖心亭,细碎的脚步声令穆常安警惕的回头去看,见是她,又放松下来。
他起了身,收起了酒罐子,朝着未央走去,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白天睡得太多,夜里反而睡不着了。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穆常安只是摇摇头,轻轻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一旁坐下:“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未央问询的抬眸望着他的脸:“可以告诉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