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灵魂快要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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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么？已经没有知觉了。我还活着么？

    黑暗的空间内，楚天行被浓密的紫黑色雷球包裹着，他的皮肤白皙如象牙，纤尘不染，又好似新生婴儿般红润健康。他紧紧地闭着双眼，若有若无的呼吸和心脏跳动证明他体内仍有生机存在。

    已经一个月了。

    从最初的一日之内，破坏后重生数十次，到现在，那些雷电几乎要用一天的时间才能让楚天行的经脉、骨骼破损，但龙灵晶的能量始终顽强地存在，每一次都帮助楚天行重塑肉身。雷球的能量越来越少，便不再扩散到整个试练塔废墟，只包裹在楚天行身侧。

    龙灵晶也由最初的巴掌大小，缩减到了原本的四分之一那么大。而楚天行的意识，也渐渐不似最初那么清晰了。

    最痛苦的当属前几日，经历无数次的毁灭与重生，如果不是那一股顽强的求胜欲望，他早已昏厥后化为飞灰。然而再坚强如铁的一个人，也无法保持完整意识这么久。

    渐渐地，他的大部分灵魂陷入沉睡，只留下最基本的那一点本能，控制身体不至于被毁灭后无法重生。在半睡半醒之间，他也运行着符文之刃，脑海中观想宁神决来恢复灵魂。

    经历了数百次的锻造，他的身体已经可以独自对抗雷霆而不至于马上被撕裂了。而他的灵魂，也稳固如铁，一缕淡淡的紫芒出现在他的神魂之中。灵魂和肉体都被雷电锻造了这么久，因此都沾染上了雷电的力量。

    然而到今天，好像出了一点点意外，楚天行的本源意识，好似消耗得太过厉害，导致他几乎要陷入完全的昏迷之中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的肉身再一次被完全摧毁，破碎的皮肤、肌肉、骨骼刺激地他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他的肉身已经太过强大，但正是因为这个，导致每次肉身撕裂的痛苦也成倍地提升。

    按照每天的规律，在这次撕裂破损之后，他应该调动体内的龙灵晶能量，进行重塑。然而不知怎地，楚天行好似完全陷入了沉睡。过刚则易折，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地太久了，连本能都无法撑着他继续忍受下去了。

    他的皮肤一寸寸地化为了飞灰，筋骨断裂，经脉破损，整个人好像被风化了一般，肉身开始崩碎。

    终于，要解脱了么。

    楚天行此时脑海中浑浑噩噩，这是一种发自灵魂的疲惫，在这一刻，其他的意识仿佛都消失了。如果他能像最初堕入废墟中那么清醒，那他定然能咬牙承受这痛苦。

    这是，有的事并不是你有决心毅力就可以的，连意识都快消散了，还谈什么坚持？

    楚天行的身体从未破损到这种程度，肌肉开始崩裂，粗大的肌肉纤维以缓慢的速度从身体上断开。那些雷霆仿佛感受到了，它们的敌人终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便开始疯狂地往楚天行的身体里钻。

    楚天行的灵魂仿佛离体了，他‘看’到了被雷霆笼罩着的自己的身体，看到了试练塔的废墟，他飞出了废墟，看到了天空中高悬的月亮，看到了四野里参天的古树和觅食的野兽。

    这是升天的感觉么？

    楚天行无悲无喜，感觉宿命中离开的时刻就要到了。他的肉身继续分裂，龙灵晶失去了他意识的调动，只是固守在他的心脏和大脑部分，他的身体也仅有这两个位置完好无损了。

    他的灵魂继续升高，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小。仿似，真的要超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