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青苔草地上、神情平静得看上去像是在闭目养神的叶彩好似从某个字眼里品出了新鲜味道,嘴角勾起一抹不轻蔑似的笑意,眼睛都没睁开、作态淡然而傲慢的说:“这样的话?哪样的?”
刚有点活跃趋势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娇娇的笑容一点点黯哑,胭脂从那副看破红尘般的释然境界上坠落凡尘、回到这个气氛安静而生硬的柑橘林,而刚产生了点侥幸心、以为自己那点破事儿能就此揭过的陶桃心里也再次忐忑起来,猜忌与揣度不受控制在脑海中纷呈。
陶桃从头到尾都认为他们仨是一伙的,叶彩组织这次私自出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她怎么怎么滴,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只是这样,事情还另有渊源。
胭脂总算挤出两下干涩笑声,不论叶彩是不是在开玩笑,她都试图用玩笑口吻来缓和气氛。
叶彩突然坐起来,抢在她前面说:“程胭脂你笑什么?啊?”
呼吸顿时像是被扼住,沉寂的气氛又凝重起来。
叶彩说:“当初不是你跟我说,陶桃喜欢偷东西,要我注意提防她,怎么现在被她陷害了,还给她开脱的,啊?你这是什么逻辑?”
陶桃错愕惊讶的看着身旁比她更错愕惊讶的程胭脂,之前的真诚、宽慰和鼓励现在回味起来反倒变成一根根尖刺扎在她心里。
心里一直在怀疑、刚才差点推翻的那码事,似乎得到了证实。她伤心极了,感觉是多么讽刺,打心底看不起自欺欺人的自己。
“……我……”
陶桃鼓起勇气刚开口,叶彩便喊道:“你怎么?想怎样?啊?想走啊?你走试试。问题还没解决,你就想一走了之?你以为你多可怜、多无辜啊?要不是你干的那点破事,今天这话你能有机会听到?大家至于这么尴尬?”
小手紧紧攥着一根枯黄牛筋草,扯断、滑脱,又重新抓住。陶桃深深低着头,如果面前真有个深坑,她倒想一头栽进去。
胭脂和娇娇如坐针毡,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她们本能感受到有股可怕风暴正在沉默中酝酿。叶彩现在像是个暴躁易怒的审判员,随时会粗暴地揭开某人暗地里的罪状,谁又会为谁解围,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人表示一下。”
翻个不耐烦似的白眼,叶彩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一轮深呼吸之间,神情便变得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的平静。
迫于僵持局面的压力,犹自深深低着头的陶桃深呼吸鼓起勇气,欲言又止,反反复复,额头大汗淋漓。可能平时平淡质朴惯了,这会儿被要求说点违心的郑重场面话,对幼小的妮子来说比让她们大庭广众之下全脱掉衣服还难。
这副挣扎而纠结的样子落在胭脂眼中,让她无端感到自责和内疚,转面看向平躺着的脸色漠然的叶彩,挤出艰涩笑意,说:“算、算了吧?“
娇娇也这般艰涩笑着,冲叶彩致以卑怯注目,表示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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