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说:“我要洗澡,你自便。”
乔晗就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透过落地窗看这座繁华城市的夜景,到处都是霓虹闪烁,车辆川流,延绵成一片灯火璀璨的海洋。
二十分钟后,凌潇潇头戴浴帽,披着浴袍,踩着拖鞋走进客厅。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画面上是本国政要和他国首脑的会议重播,谢钧宁谦和平静的微笑的面庞依然在人群中夺目。
他年轻,他俊朗,在一群平均年龄六十岁的高官中鹤立鸡群。
和他对话的外交部长问:“您如此年轻就身居要职,有足以匹配的实力为人民带来福祉吗?”
谢钧宁回答:“我相信我有实力让所有有志之士各得其所。而他们才是发展国家的中坚力量。”政客就是如此,既要谦逊,又要傲慢,还得有三寸不烂之舌。
听到谢钧宁的声音,乔晗便从阳台走过来,站到沙发背后。
凌潇潇转头看他,他看着电视上西装革履的青年,他的瞳孔有些偏灰,玻璃珠似的质感,给人一种淡漠的感觉。
乔晗突然出声:“有人在监视我们。”
凌潇潇缓缓勾起唇角:“是的,他在一架直升机上,正对着我们的窗户。”
“你不在乎?”
“我不需要为谁解释。”
他们心照不宣。
第二天一大早,凌潇潇就看到娱乐版头条上,自己穿着浴袍的模样,而乔晗站在她身后,微微俯下身,脸上虽无笑意,眼眸中贮满了柔情。
彼时她正在餐桌上喝牛奶吃三明治,乔晗在她对面翻报纸。
乔晗最终抬起头来直视着她:“这些人很无聊,也很讨厌。”
标题用黑色加粗的大字写着“深夜男人入住家中,凌潇潇仅穿浴袍令人遐想”。
正文用繁复的修饰词不断的渲染,隐晦的描述了他们二人子虚乌有的所作所为,并且毫不客气地写道:
他们最后一同携手进入了卧房,但由于尊重艺人隐私缘故,我们并没有敲开他们的房门。不过笔者真切的祝福,他们能够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一派胡言。”
魏北扬愤怒的把这张报纸砸到实木桌上,纸张却轻飘飘的悄无声息躺在那里,他内心的恐慌却一点一点蔓延,无边无际。
“这张照片没有被人修剪过?”他问电话那头的技术顾问。
得到肯定答复后,魏北扬自言自语道:“这有什么,乔晗监看她是谢钧宁的意思,娱乐小报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当真可恶。”
《娱乐星报》是吧?
他又打通了另一个号码:“我想,如今报纸发行乱象丛生,是应该到了整改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在撒气,在迁怒,也明白这件事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但是他控制不住的想那张照片,想那些具有煽动性的文字……
当局者迷,他却走不出来,只因为和他对弈那人,令他痴心。
他从衣架上拿起外套,对管家说:“我不去公司了,你给董事会请个假。”
管家点点头,又道:“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魏北扬已经钻入了车里,在清晨的薄雾中呼啸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