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同手里的端着只山水票口茶杯,手腕处微微晃动着,杯里的浮叶随着茶水打出的波浪也动了动。
“其实我临走的时候,去见过姓孟的。”
崔旻猛然抬头向他看过去:“孟尚书怎么说?”
刘光同手指在杯沿摩挲了一阵,然后才说道:“这事儿是崔溥太急了,不然这么容易被查出来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干的。”
崔旻心一沉。
果然是崔溥吗?
“他真的在随行的人里做了安排?”崔旻眉心微蹙,不由得问出声来。
孟夔和薛成娇无冤无仇的,又明知她是什么身份,难道就为了崔溥几句话,就真的会在随行的人之中做这样的安排,要薛成娇的命吗?
这不是崔溥急不急的事情。
就算崔溥真的想这么干,孟夔也没道理不劝他,反倒跟他一起莽干的。
谁知道刘光同的脸色却变了变:“你还记不记得,你四叔跟谁过从亲密?又记不记得,薛家小丫头身后,到底是哪家人?”
崔旻让他两句话问的愣住了。
这句话里,提点的意思太浓重了,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这大堂之中一时静默下去。
一直等到刘光同手里的茶凉了一次,崔旻才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四叔和陆秉均过从亲密,换句话说,他是在替甄家办事。而成娇身后,无非是薛家与高家,若按正经来说,我们家,还算不上是她的依靠。”
刘光同嗯了一声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这件事情很可能不只是为了家里分宗而已,”崔旻极不愿意承认,眸色深了又深,“四叔很可能是听了云南那边的话,加上薛万贺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论,所以薛家的这位县主,一定得死。她死了,再过不久,姨父的功劳,就会被人淡忘,而薛家,也就可以彻底的从这场戏里退场。”
“没错。”刘光同扬唇笑了一回,“而且高家作为她外祖家,有你舅舅这么个新任兵部尚书,还有这么一位清和县主,陛下重新洗牌,高家一定会被重用。所以我敢跟你打包票,先死的是她,下一个倒霉的,就一定轮到你舅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孟尚书就也是云南的人了?”
崔旻眉头深锁。
他一心想要保护起来的姑娘,却屡次遭人陷害,更被牵扯到了这样的政斗之中。
这让他很是心疼,还带着一丝的愤怒。
刘光同呵了一声:“他是谁的人,根本就无关重要,反倒是你这次做对了一件事。”
崔旻一时抿唇不语。
他知道,刘光同所指的,是家里这次分了宗的事。
四叔为了云南那边,能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将来还不一定要如何。
然而有一个念头在他心上飞快的闪过。
崔旻几乎是立时变了神色:“四叔之前一直跟老恭人翻脸,就是不肯和陆秉均断交,他是不是以前还帮云南做过什么事?”
刘光同摇了摇头:“他做没做过别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他故意的拖长了音调,引得崔旻蹙眉看向他,而后他才继续道:“在陛下那里,崔溥这个人,绝对是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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