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夫人便又看了袁持舟一眼,点了点桌案:“这事儿我知道了,正巧溥哥儿过来,我先看看他怎么说。你才闹不痛快,也不要跟他见面了,”说着不等袁持舟说话,就叫了金陵,“你领他从后头绕出去吧,别叫溥哥儿看见他。”
袁持舟眼角抽了抽,心说我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怎么还不能让崔溥看见我了?
可是一抬头看见章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眼,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站起身来弓腰一礼,跟着金陵从后面绕了出去。
崔溥进屋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袁持舟的身影,于是又下意识的四下环顾了一圈儿。
章老夫人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不动声色扬了声:“找什么呢?”
崔溥稍稍一怔,忙请了安,又回了一句没有,才跟着说道:“妹夫一早去了我们那里,我们老太太因为前几日的事情还恼他就不肯见,这不是听说他来了您这儿,老太太就打发我快来瞧瞧,别再给您添堵。”
“我没什么堵不堵的。”老夫人摆了摆手,随意的丢了一句,跟着又问他,“正好你过来,我也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听袁持舟的意思,是非要带慧真回去的。”
崔溥做了一副无奈的模样,又叹了几口气:“我们老太太是铁了心不让姑娘回去了。”
章老夫人微一挑眉:“怎么?袁持亭的事儿,她知道了?”
崔溥明显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你母亲,”章老夫人似乎觉得这话问的好笑,嗤了一声,“旻哥儿他们回来的那天就告诉我了。”
崔溥又哦了一声,吞了口口水,摇着头说我母亲并不知道。
老太太就陪着他打太极,端着茶杯吃了一口才又问:“既然不知道,那怎么非不叫慧真走?她出身常州府袁氏,可不是咱们崔家的姑娘,这样把着不放,算怎么回事?”
崔溥让她问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母亲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逼得袁家先撕破脸,到时候把长房也牵连在内,这不是正好崔旻还要进京了吗?长房真敢拿儿孙们的前程赌这一局吗?到时候就顺势提分宗,各人过各人的,其他房头他们不管,四房要出去独立门户,袁家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冲着他们来,他们也不要其他三房帮,也不连累其他三房为难。
但是这不能跟老夫人说啊,于是崔溥定了定心神:“您知道,阿嫮当年也没留下一男半女,如今文湘也没了,就剩下慧真一个,我们老太太就是舍不得外孙女。前头我也劝了,但是老太太说,袁家早晚会有新太太,到时候若是待慧真不好,岂不是要揉碎了她的心吗?”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章老夫人把脸一拉,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下去,“她是嫡长女,就是新太太过了门,也没有苛待她的道理,除非这位新太太脸面也不顾了。”
崔溥忙说我也是这样说呢,可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我们老太太一概不听,您也知道她的脾气,从年轻就是这样,她不肯叫慧真回去,那谁去说都没用,妹夫这回带不走慧真,以后也带不走。所以听说他来了您这儿,我才赶紧过来了……”
话说到了这里,章老夫人眼底的笑已经尽收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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