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娇往主位坐下去,抬头笑看姜云璧:“姜姑娘刚进府,消息却很灵嘛。我才受伤不久,姑娘就跑来看我了。”
姜云璧尴尬的笑:“是听姨妈说长房这里请了孙娘子来,她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受了伤。”
她说着去看薛成娇额头上的纱布,咦了一声:“是伤在脸上了?”
薛成娇不动声色,心说你们整天盯着长房的动静,还这样明目张胆,是真不怕老夫人生气啊。
她就歪头盯着姜云璧笑,一直也没回她的话。
姜云璧叫她看的浑身发毛,略退了两步,往位置上坐下去:“成娇?”
薛成娇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姜云璧这样亲近了?
只是脸上没带出来,嗯了一声:“是啊,伤在脸上,孙娘子说伤口太吓人,怕见了人吓着你们,才给包起来了。”
姜云璧倒吸一口气:“伤的很厉害吗?那会不会留疤?你生的这么好看,落下疤可怎么好?”
她一连串的问出来,薛成娇的笑反倒收了起来,肃着面皮看过去:“姜姑娘的话,听起来像巴不得我脸上留个疤啊?”
薛成娇太阴阳怪气了!这就是姜云璧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她连连摇头:“怎么会呢,成娇你想多了。”
薛成娇又想了会儿:“你别见怪,我这几天心烦的很……有失礼的地方,好歹看在你比我年长的份上,别跟我计较。”
见姜云璧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薛成娇心里不屑的很。
要不是怕章老夫人和崔琼再起疑心,她真想现在就撕下姜云璧的这张面具,让大家好好看看,这位“温顺贤淑”的姜家姑娘,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住在崔家的。
薛成娇在心里不停地劝自己,要克制,不能太急。
那边姜云璧笑语未停:“怎么会跟你计较呢。我也是才住进来,想着咱们都是客居,才想来小雅居这里看看你,又这么巧你今儿受了伤,就更应该来看看了。”
她说着从袖口掏了个小盒子出来,朝薛成娇那里虚递一把:“这个算见面礼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咱们女孩儿间的小玩意。”
薛成娇给了魏书一个眼神,丫头会意,上前两步接过盒子交到她手中,她打开来看,盒子里躺着一只青玉卧鹿,心道姜云璧好大的手笔,却只是笑着收下了。
“我也不知道今儿你过来,还带礼物,一时拿不准回你个什么,等下一回吧,”她反手指指额头的纱布,“等我伤好了,带上礼物去三房找你玩。”
姜云璧像还有什么话想说,薛成娇却做了副头疼的样子,魏书多机灵,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凑过去虚扶了成娇一把:“姑娘没事吧?”
薛成娇笑着摇头:“没事,就是头有些疼。”
姜云璧看她始终不冷不热,自觉无趣,又想着今次来的突然,况且她这两日心烦,大约没心情玩闹,便起了身告辞:“是我唐突,见了你只觉得喜欢的不得了,又忘了你身子弱,那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薛成娇自然又致歉一类,朝外头叫瑞云进来送她出去。
等姜云璧出了她这道门,她才耸肩示意魏书松开她,斜了那小盒子一眼,连碰都没再碰:“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魏书掩唇笑:“看起来姑娘是真的不喜欢这位姜姑娘,那下回她再来,我拦着不叫她进。”
“别。”薛成娇丢个白眼过去,“该进还叫她进,但她用过的东西,你都单放起来,下回她再来还给她用,别平白糟蹋我屋里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多银子成天换。”
魏书笑着应是,连声叫小丫头进来把姜云璧用过的茶具收起来,又吩咐了一堆话,才扶着薛成娇回了卧房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