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念,去请冷公子来看看”碧青对一旁的碧念说道。
“好,我这就去。”碧念拔腿就跑去找冷凌痕了。
而躺在*上的慕容染月依然深锁眉头,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对外物所有的感觉,却独独在他出现后,她舒心的笑了。
那是因为她感觉到有如沐春风的靠近,是安心在蔓延。
然,她也记得那一幕幕。
从一身如仙的白衣,到沾满了血迹。从冰冷的面具,到溅满了血液的温度。从傲世的冷剑,到流淌着暗红的血腥。
后来...
记得...他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都清晰地看到了,那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从他的手臂,滴到她的眉心。
在崖壁上,一树枯木,承载着两人的重,下面是悬崖万丈,深不见底。他本可以选择放手独活,却偏偏...说:我要染儿不松手,我要染儿活着。
那一刻,她有震惊,亦有感动。
可是...
她并不想拖累他的!
他对她是南霞山脚下的相救,破庙里的照顾,入贼窝的厮杀,长街上的保护,还有这一次的舍命之举。
他有太多的付出,让她无法回报。
她是太多的无可奈何,对他只能刻意疏远。
他们之间不该有过多的牵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的天命尚如此。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他出现,她就会莫名的舒心。
对他,她本没有太挂心。直到坠崖的那一刻。她是不是依然能心如从前一般,冷漠定然。
不,她是天昭国的公主,她是慕容族一统天下的关键,如何能因为救命之恩而舍下身后国之千万子民。
她不能辜负父皇的厚望,她不能辜负母后的教导,亦不能对不起天昭的千万百姓。
猛然间清醒,从*上坐起,额角的汗水沾湿了青丝分明。
“呜呜...公主,呜呜...你终于醒过来了...都要吓死初儿了,呜呜,公主真的好讨厌,每次都吓初儿。呜呜!”见慕容染月醒了,初儿可比任何人都来得激动,直直的扑上去抱着她。
轻轻在初儿的背上拍了拍,还没来得及宽慰她。余光就见一抹灰色的影落进眼帘。
是巧着冷凌痕来了“染月醒了?有没有发冷胸闷的感觉?”
收回交错的眼神,摇摇头。看了眼门口,心里不免冷笑。
呵呵,也是!她坠崖,独孤夜浠只要不盼着她早点死就好了。还奢望这会儿来看她么。
都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想着却也就懒得去计较了。
她这会儿挂心的是那个舍命相护的人。欲语却止。
楚阡陌呢?她本想这么问的,一句话到了嘴边,却生生换了别的“我是如何回来的?”
“是离在悬崖下找到你,也是他把你带回来的。”说着,冷凌痕就给慕容染月搭脉。
离?就带回了她一人么?那...楚阡陌呢?
“我写了几帖药单,染月你只要每日按时服用,过不了几日便可恢复精神了。”确定慕容染月已无大碍了,冷凌痕也就缓了一口气。人命终是太脆弱。显现她就要永远消失了。
“谢谢。”
“和我客气什么,再说了,你该谢的也不是我啊。”说完方觉最快,却已经收不回来了。
“恩?什么意思?”
“啊?要不是离把你从荒郊野外带回来,那才是真的危险了。”呼!幸好,还能圆过去。冷凌痕不禁捏了把汗。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明明有意隐瞒“说来,也是该好好谢谢离的。”
慕容染月已经醒过来了,时辰也快到午时了,再待下去,指不定他就该说漏不该说的了“染月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离开,他就快步往门外走。然,慕容染月倒是想起了一事“唉,痕等等...那个,嫣儿和轩辕梓阳如何了?”
“这件事,染月,我替嫣儿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有做了什么么?
冷凌痕轻声笑了笑。她真没察觉到轩辕梓阳对她的心思。“轩辕梓阳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抿唇一笑“他是个好归宿。”比 冷凌痕要好,比月风歌也要好,至少比独孤夜浠一定好。“婚期定了么?”
“定在十月二十。不过轩辕梓阳要先带嫣儿回幻云国朝见,再回玄尘来成亲。”
“那应该快启程了吧。”
“再过两天吧,我看嫣儿已经在准备了。”
这么快?她还要轩辕梓阳带给慕容宁雪呢。
“染月,你才刚醒,还是多注意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等冷凌痕走了,她也让碧青碧念退下,只留下了初儿陪着她。
这丫头,看她满脸泪痕,眼睛肿肿的。这次还真是把她吓坏了。
密室
“怎么才来?染儿是不是还没醒?”不顾有伤在身,夜行探望,顾了她,却没顾上自己,缠好的纱布早已映出了血他也浑然不知。
“你就在这好好安心养伤吧。她已经醒了,过几天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染儿了。”
瞧瞧,这才说了一句染儿,瞧他那水墨幽深的眼神,这是想要吃了他呀?
“宫里传话,说要皇后身子抱恙要她进宫陪着小住。”
“什么?”闻言即怒。然,怒动全身,扯了伤口,他也只是忍着一声闷哼!进宫小住,多是独孤尚宇的意思,若她去了,只怕凶多吉少。
“你激动什么?我都还没说完呢。她没去,管家给推了。”
“说个话还大喘气,你就不会一口气说完。”
“又怪我?只要事关慕容染月,你定火及万分。”
是啊,只要与她有关,他似乎都会不受控制,一反以往的冷静。
“就说这次,你不等众人,单独先行去救她,结果弄得自己一身是伤也罢了,害的她也差点命丧九泉。你何曾这般没有计划过?”
他这次却是冲动了些,却丝毫没有后悔。
在山崖上,看到她那样无助的眼神,他真懊悔不已,都是他的大意才让那群贼匪有机可乘。
他再晚到一刻,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毁了。每每想此,他就恨得切齿难忍。
然他身上这些伤,于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而已,何足挂齿。
魔宫
“教主,就算你现在去也无济于事,何不再休养几日呢。此事也已不再急于一时了。”
“是啊教主,你的剑伤只偏离心脏半寸,只应先养好伤口才是。”
“我自己的伤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教主...”
“好了,别再可是了,都不必再劝。”
众人纷纷阻止,然叶锦岑却丝毫不动摇。
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再看看他的小月,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辰王府,倚月楼
“公主,你身上的伤我都给你上了药,不会留下疤痕的。”看着慕容染月身上处处是伤,初儿不禁又红了眼眶。
“可不许再哭了。看看都把我的初儿给哭丑了呀。”
一句打趣的话使得初儿也破涕而笑。“公主,璇胥玉佩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出门前我还见你带着啊。”
替初儿拭去了眼泪“这事说来也奇怪,我需好好想想。”她心里有几分明白,此事和芸夫人多少是有些关系的,却也不想让初儿跟着担心,只能先瞒着她。
扣扣扣!“王妃,安王到访,正在前殿等候,您是不是要去见见。”
轩辕梓阳来了。倒是个守信之人。她清雅一笑“先好生招待,我一会儿就去。”
“公主,安王怎么来了?”
“我写家信回天昭,独孤夜浠多疑必猜,所以我在信中只能诉些常事。然而如果让轩辕梓阳替我带信给姐姐,再让姐姐转达消息,就可安全许多。”
“是这理,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我昏迷的这几日独孤夜浠可有来过?”
“管家说独孤夜浠有事要办,近期都不回王府,所以诸事还要让公主你做主。”
“那便好!初儿,准备笔墨。”只要独孤夜浠不在府中,一切尚好做打算。“在人前,初儿需谨记叫王妃。”
“恩,知道了公...额...是,王妃。”初儿连忙捂嘴止住。她自是知道慕容染月都是为了她好,只是一着急,她就‘原形毕露’了。
慕容染月只能无奈笑笑,不怪要初儿改口那么难,连她都不愿做这个辰王妃。
辰王妃,多好听的一个词。
在玄尘国,套着辰王这个前词,她也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莫奈何,其中的苦,方有自己才知晓。
前殿
等慕容染月到前殿时,远远就见轩辕梓阳极有耐心的等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含着清浅的微笑走上前“让安王久等了。”
“没有很久,才一会儿。”一见她,笑容更是深了几分,眼神里却又多了几丝难舍。
“安王先请坐。听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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