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悠勾起嘴角,露出了现在所能做到的最灿烂的笑颜,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并不好看,但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想法。
“……”长琴伸出手,抚上她再不复光滑的脸孔,微微叹息,“阿悠,既然你真的开心,为何却又在哭?”
泪水不知何时起,就在静静地流淌。
阿悠伸出手擦了把脸,嘴角的弧度依旧没有收起,如此说道:“啊,年纪大了经常会这样,睡着睡着就流出眼泪。”与他在一起,心仿佛和灵魂一起恢复了生机,说出的话,做出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个老太太。
充满着违和感的她,现在一定看起来很可笑吧?但是,这个人不仅没有嘲笑她,反而用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她,用充满内疚色彩的语调说:“阿悠,我总是惹你哭。”
“嗯,因为你实在是个混蛋。”
“是,”长琴愣了愣,随即亦笑起,肩头微微颤抖,同意道,“我的确是个混蛋。”
“可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混蛋了呢?”阿悠仰天叹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哎!都怪我年轻时太傻太天真,要是嫁个屠夫哥就好了。”
“……你还记得他?”
“当然。”阿悠连连点头,“每当买肉时,我都深深地想念着答应把下水全数给我的他。”
“……”
直到此刻,原本萦绕在两人中的陌生疏离感仿佛尽数消散。但其实,他们都各自撒了一些小谎。
比如长琴,他已然知晓,那朵梅花离开树干坠落到他掌心中,虽依旧美好,却也离枯萎不远。
比如阿悠,“等他回来”的执念支撑她度过十七年的光阴,这漫长的等待却也带走了她所有的精力,当这股仿佛能遮盖一切的假象消失,展露出的真相又何止是千疮百孔。
——她的身体,是真的快要到极限了吧?
——我的身体,是真的快要到极限了吧?
不能说。
才一相遇,就要再诉离别,实在是太过残忍,哪怕终有一天会无法隐瞒,至少在那之前的时光都会是快活的。<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FONTface=黑体size=4>哇,上章大家反映好热烈啊哈哈哈,你们对老板真的是真爱啊,跪地。
挠头,其实不是我不更或者更的慢啦(其实现在也差不多日更吧哈哈)……而是发展到这一步,每次发之前都要修很久,比如这章我又先后写了三个版本QAQ关于老板十七年的遭遇……我没有说,但是,因为脑补都是各种惨烈,如果你们非要知道的话,下面我放出一个相对而言不怎么惨烈的,给你们看吧——
太子长琴犹记得离开时,他对阿悠说“等我回来再陪你共度中秋”,渡魂伊始颇为成功,那身体之前因落水之前闭气假死,他也因此才能顺利换身,亦没有忘记她还在等自己。
却到底是失约了。
只因未想到,到底人心丑恶。
这身体原本的“家人”,比起“他”生,更恨不得其死,见“他”死而复生,便勾结道士,说其死后诈尸实乃怨魂附体,需将其封住棺中,再以桃木钉钉住四肢,埋入土下,方能解其怨气。渡魂初始正是他最脆弱之时,微动动手指便如万蚁噬身,更何谈反抗?被草草地搬起丢入刻了些乱七八糟法阵的桃木棺,道士钉好桃木钉后又朝他身上泼满黑狗血,封上棺盖,再用七七四十九根大铁钉封死棺材,深埋入地下。
几乎是入地的同时,那具躯壳便死去了,魂魄却无法离开,棺身上乱刻的法阵,歪打正着地将他牢牢锁在这具棺材中,不得脱逃。
时间渐渐流逝。
视线所及,满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没有空气,没有活物,什么都没有。
最初,身体慢慢僵硬,血液凝结,肌肤渐渐化为黑色;几日后,身体重又变得柔软,内脏最先开始腐烂,化为黏稠的液体,身体因这变化而浮肿起来,鼻和口中不断冒出满是血液的泡沫,唯一的好处唯有,身体在此时重又变回了红色;几周后,头发、牙齿和指甲开始脱落,偶尔几颗牙砸落在棺中,发出略带清脆的响声,算是这漫漫静夜中一点有趣的点缀;一月后,肌肤皮肉亦开始化为绿色与白色相间的液体,将躯体紧紧包裹住,他记得,这就是所谓的尸蜡。
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在暗夜中腐烂。
不许殴打我!!!我这不是放弃了这个版本么?!还有更惨的版本呢!咳,反正思考了很久,还是没在文中放上这些惨烈的十七年,嗯,太破坏那淡淡的暖意了【你够!】毕竟,对现在的阿悠来说,“他回来了”这件事真的比一切都要重要了。
真的不许殴打我啊!【抱头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