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德说了好一会儿话,又陪着谢正德下了一局象棋,等谢正德有些犯困了,他周到地亲自将毯子盖在谢正德身上,才坐回到另一边。
想到回燕市以后没有顾明奕,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看到顾明奕,谢瀚池就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来。不过他也很明白,既然要暗度陈仓,自然更需要量力而行。但至少不管是他还是顾明奕,都会愿意为之而努力。
思绪不知不觉就回到了里安的最后那个晚上,穿着浴袍的少年面颊微红,眼神时而清明又时而茫然,差一点就在自己身下绽放,美好得叫人想要永远铭记,谢瀚池觉得心里软成了一滩春水。
好想再一次吻住顾明奕的嘴,再一次在顾明奕的下巴和脖子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顾明奕回家当天的晚上,就被顾明棠敲开了门。
发现大哥非常自然地领着小泰迪进门,顾明奕伸手挠了挠小家伙。
小泰迪舒服地躺倒在地,蜷起前爪打滚,意思是让他多挠挠。
顾明奕从善如流,当即蹲在它身前,继续挠。
顾明棠道:“这么喜欢它,不如交给你来养?”
顾明奕顿了顿的同时,小泰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飞快地跳起来,扑到了顾明棠的怀里,蹭来蹭去。
顾明奕立即有了理由:“哥,你看,它还是更喜欢你呢,我们也要尊重它本——狗的意思啊。”
顾明棠被他逗乐了,当然他本来就是开玩笑,闻言便道:“放心吧,不会逼着你去给它把屎把尿的。”
顾明奕瞪大眼:“哥,这么粗俗的词汇一定不是你说的对不对?”
顾明棠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没有记忆里跟小仓鼠一样的触感,不过手感还是不错的,才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说唐伯伯的事情。”
顾明奕道:“他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那倒没有。”顾明棠道,“不过我一直在留意他,发现他最近好像有些沉不住气了,可能马上会有什么行动。”
顾明奕边想边道:“最近咱们家好像也没有参与进什么特别的项目啊——咦,难道是……”
顾明棠分明跟他想到了同一样东西上:“应该就是那个。”
顾明奕心想上辈子顾家这时候已经渐渐在走下坡路了,根本没有掺和进来,这一世倒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项目主导者之一,再想到回来路上看到的那些热火朝天的工地,他就道:“他是想要在招标的时候做手脚?”
“有这个可能。”顾明棠道,“其实既然我们一直在提防他,就算他想做什么手脚也很难。”
顾明奕道:“不过底标大家可能都差不多,稍微有一点泄露都可能招致严重的后果。”
顾明棠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一劳永逸。”
顾明奕眨眨眼:“哥,你是想逼出唐天禄?”
顾明棠拍了拍他的额头:“什么唐天禄,叫唐伯伯。”
顾明奕哼道:“这样处心积虑对付我们的白眼狼,凭什么让我叫他一声伯伯啊!不过哥,你想怎么做呢?”
顾明棠接着便道出思虑良久的想法。
顾明奕沉默了一会,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会咬人的狗不叫。”
小泰迪忽然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顾明棠呵呵:“你这是把自己也给说进去了。”
顾明奕冲着小泰迪“汪汪”了一声,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得意道:“那又怎么样!”
顾明棠觉得论起不要脸面,自己真是远远比不上这个弟弟。
顾明奕其实一直在思考着顾明棠提出的方案:“这事爸爸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
顾明棠也有同感:“爸他心太软了。”
顾明奕道:“所以要做那就只能由我们来做,最好也别把我妈拖进来,因为那样我妈就说不清楚了。”
顾明棠道:“不用让阿姨知道,我们两个足够了。”
顾明奕斜着眼看他:“哥,你这是对我有信心,还是足够自信啊?”
顾明棠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都有。”
但顾明奕仍然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他的笑容,差点没看呆。
顾明棠说了几句就发现顾明奕一直沉默,便问:“明奕,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哦!”
顾明奕回神,笑眯眯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想说,哥,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那么好看!不对,现在就笑一个嘛!笑一个嘛!”
顾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