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唯一的证据就代表了真相。
——心理学笔记
晔成帝用指尖一圈一圈描绘着茶杯杯口处的花纹,只看了一眼兮离,却并无开口的意思。兮离见状,转身面对着几个下人,道:“先由沁淑妃姐姐的人说吧。你们细细道来,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两个宫女相互看看,最后一个宫女向前磕了一下头道:“皇上、淑颖夫人,你们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今日娘娘看天色晴好,太阳也是暖洋洋的。先前太医说,若是天气好,娘娘最好多在外面散散步,对胎儿也有利。”
“我们娘娘想到昭和宫临近有一处梅园,梅花开得甚是喜人。而这梅园离昭和宫不远,娘娘走着去,正好散散心。于是娘娘便带着我们往梅园走去。等到了梅园,远远就看见一个宫女站在梅园口。”
“娘娘便命奴婢上去询问梅园是否出了什么事,若是不方便,娘娘也就准备回昭和宫了。奴婢前去询问,那宫女说奉了流云阁林充仪娘娘的命令在梅园采摘梅花。娘娘想着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进梅园去看看梅花。”
“守在门口的宫女也没拦着,奴婢们就跟着娘娘进了梅园,等到进了梅园,娘娘看见两个宫女再西面采摘梅花,便带着奴婢们到东面赏梅。谁知那两个宫女摘着摘着到了离娘娘不远的地方,奴婢远远看见她们,害怕她们冲撞了娘娘,便要她们不要在这面采摘梅花。”
“可是那两个宫女不但不听,还出言不逊……娘娘后来注意到奴婢与两个宫女起了争执,可能娘娘听到了两个宫女的话,等奴婢回过神来,娘娘,娘娘就……就倒下去,见红了……”说完便伏在地上嘤嘤哭泣。
林充仪的三个宫女在一旁听到那宫女的话,顿时连着磕头,口中还不断道:“冤枉啊娘娘!奴婢冤枉啊!”殿中一时间异常嘈杂,兮离示意一旁的太监把三个宫女的嘴堵上,道:“现下不是你们说话的时候,且听沁淑妃姐姐的人把话说完再行论证。”
这时沁淑妃的另一个宫女也道:“就是这样!奴婢可以作证!当时沁淑妃娘娘看到起了争执,便想过去听个究竟,可是刚走到那边,就听到那两个宫女说的话,当时娘娘就身子发抖,紧接着就脸色惨白,晕倒在奴婢的身上,奴婢低头,发现有红色从娘娘裙子下面晕开,于是立刻大叫。这才把娘娘送回昭和宫救治……”
兮离听得两个宫女的话,偏头皱了皱眉,道:“若事实是这样,那么那两个宫人到底说了什么话使得沁淑妃姐姐怒极攻心,而早产了呢?你们不得有丝毫隐瞒,速速道来!”
两个宫女犹豫了许久,终于道:“回禀淑颖夫人,那两个宫女说,她们采摘梅花是奉了皇上的命酿造梅花酒,沁淑妃娘娘不、不配让她们避让……还说、还说,沁淑妃娘娘连奴才当面爬上主子的床都能忍,难道还不能忍着她们在沁淑妃娘娘面前摘些梅花……”
兮离闻言,还未说什么,就见晔成帝在扶手上重重一拍:“放肆!”晔成帝瞪着林充仪,“你宫里的都是些什么下人?满口胡言乱语,公然对正一品淑妃不敬!你不懂礼数,你的宫人也跟着轻狂!”
随着晔成帝的话,林充仪的面色霎时惨白,却并无害怕之意。可此时,兮离却注意到跪在地下的两个宫女面带些许得色。而林充仪的两个宫女却不断挣扎,显然是有话要说。又瞥到晔成帝,发现他虽说语气冰冷,眼底却并无愤怒厌恶之色,心知这件事有文章,而晔成帝显然是不想真相埋没的。
于是对晔成帝柔柔行一礼,轻声道:“皇上先别急着生气。此时也只是沁淑妃姐姐两个宫女的一面之词罢了,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样还未可知,也许沁淑妃姐姐的两个宫女护主心切,稍微夸大了一番呢?皇上不若听听林充仪的宫女是怎么说的?”
晔成帝听到兮离的话,抬眼看了兮离,半响,才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低声道:“如此,便依淑颖夫人所言,听听林充仪的宫女怎么说吧。”
兮离抬头:“是——”示意旁边的小太监放开三个宫女,“你们对沁淑妃姐姐宫女所说的话可有什么不服?若是这样,便一一道来。”
三个宫女中一个道:“启禀皇上、淑颖夫人,奴婢是在梅园门边亭子里的,奴婢当时顾着收拾其他两个人采摘的梅花,根本没看到沁淑妃娘娘进入梅园,而且奴婢也没有在梅园门口守着,更不要说和这位宫女姐姐说是奉命采摘梅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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