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托人带话,说他有事找春花。
刘三和春花一走进得福酒楼,富贵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我说,刘三,你们两父女可以呀!明明那高台是你们专门给得福酒楼做的!我是看在你们殷勤可怜的份上,才买你们木器,想不到你们就见利忘义,过河拆桥,去帮别人做那该死的台子!现在倒好,那不要脸的小茶馆和我们打起了擂台,高台相同,说书的又有了新本子,我们酒楼场旧戏旧,可给人家比下去啦!你们真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巴不得把全世界的钱全都纳入腰包!我就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信义的人!”
春花暗道我是想捞光全世界的钱,可我也要有那个本事吧。
刘三一脸尴尬,毕竟从道义上来说他们做的是有点不地道。这个老实的汉子脸上满是羞红,诺诺不能言。
“就算你们要卖钱,也无可厚非,但你们换个地方成不成?同行是冤家,懂不懂呀?你要卖高台,卖远一点,卖到其他镇上去也行嘛。为什么非得在这屁大点的地方转悠,非得卖到小茶馆?人家堵在家门口摆擂台呀!这是活生生打脸,知不知道?”
春花实在想回嘴,富贵同志,你老又没给我专利费,又没付出相应代价享有本镇高台专有权,我为什么不能在仁和镇做生意!
春花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住富贵聒噪,忙截住话,道:“富贵伯伯,反正现在高台人家也有了,话本也比酒楼的新,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弥补损失吧。”
富贵挺着圆肚子,双眼一翻,没好气地说:“怎么补救?没有新本子,没有新意,谁愿意来?那倩娘倩娘王生王生的,人早就听厌了!翻来覆去炒冷饭,连我都觉得腻得慌,更枉论他人?钱老儿那个蠢货!亏我花重金聘请他来,结果连搜罗新话本的本事都无,给别人抢了先,还留着他有何有!我得福酒楼不养这种闲人!”
幸亏说书的钱老儿还没有过来,不然听见这话肯定翻脸。酒楼的人相互对视一秒,收回视线,当没听见。
“伯伯,没有钱老可不行!怎么维持日常经营?客人可大都是冲他来的。”
富贵也是发发牢骚,他怎么可能把酒楼的招财猫撵走的。
富贵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只好请人去偷师学艺了!找个面生的人,去小茶馆听,再讲给钱老儿罢了。不然能怎样?我们又没有好话本子。”
春花心里一动,有点犹豫地说:“那个,富贵伯伯,其实我手上有个话本,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这时代的口味儿……”
富贵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女孩子,可不能信口开河啊!如果谁都可以说个话本子,那还要说书先生做什么……”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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