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这种作态是惯常的,春花娘皱眉,对女儿们说:“不准学你婆婆!”
春月正对着刘老头家吐口水,忙拿脚将口水踩了。
春花道:“娘,刘小牛比春月还大两个月,简直就是婆婆带大的,大牛也天天在婆婆家吃饭,我也要去吃。”
“吃了她的饭,要从脊梁骨掉下去呢。不过你有那本事和脸皮,天天去她家吃饭,娘可不会说你一句。”
“算了,我可不想吃她的东西。只是想想公公婆婆一起生活,粮食多,也该平分过孙子孙女,光是婆婆那边的小子占便宜,我心里总是不痛快的。”
春花娘对刘三说:“你看你爹,讨个后娘,完全成了后爹,有什么好东西从来想不到他的亲孙子孙女。二哥家也硬气,从来不许他家的小子去蹭饭。你们两兄弟一对呆瓜!”
刘三不高兴地说:“吃饭,吃饭,不理她,吃了她家的饭,也没多长出一对耳朵来。”
春月捂住耳朵,叫道:“爹,四只耳朵,成妖怪了。刘小牛是妖怪,哈哈。”
春花笑了,说:“月儿,多两只耳朵好下酒。你不是最喜欢吃猪耳朵了?哦,娘,我们家是不是再去抓两只猪崽儿,喂到明年夏天,杀了卖钱。夏天的猪肉可是很贵的。”
春月的小脑袋猛点,说:“好,好,娘,明年打谷子的时候就可以不买肉了,自家也吃肉。”
春花娘点了一下春月的脑瓜,说:“你才几岁,吃得了几片肉?成天想吃肉。”
“娘,我七岁了!我长大了,就想吃肉肉。”
春花捏着妹妹的鼻子笑。
刘三想了想,道:“她娘,我们可以考虑春花的意见。你看,地里还有几百斤南瓜、东瓜,再辛苦些打点猪草,说不定真能多养一头猪呢。”
“他爹,你要下地,我一个人还要做家务,带孩子,哪来的时间打猪草?而且买猪崽要本钱不要?家里拢共就一百钱,还要留着给春雪买鸡蛋呢。”
刘三觉得春花娘说得对,低头沉默。
春花这才说:“娘,今天开春我就和你说过,等地里粮食收了,再种一季小菜。这菜人可以吃,猪也可以吃嘛。”
春花娘道:“猪吃菜也太浪费些。”
“娘,你想,我们把山地全种上白菘、莴苣,就有几百斤收成。再将高地五亩干田放空,再种上白菘,加起来,不得有一两千斤的收成了?喂两头猪足够了。”
刘三张大嘴巴,道:“花儿,说话没长牙齿!岂有在田里种菜的理儿?”
“爹爹,这有什么,冬天少雨,田又放干了,和山地有什么两样?怎么就种不得?以前人们只用锄头挖土,现在还不是用牛耕田了。办法都是人想的嘛。”
刘三半晌没吭声。
春花娘道:“她爹,地里种上一季菜,立冬之前还有几个月,说不定真能有收成呢。反正那地空着也是空着,我们穷苦些,总要把日子过好嘛。”
刘三道:“白菘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长,只要种了就是一把青菜总是有收成的。只是在干田里种菜着实怪异。别引得人讽刺。”
“爹爹,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赚钱赚我们的,让他们说去。反正那干田不是也白放着嘛。就算菜长得不好,人不能吃,猪也可以吃呀。”
刘三两夫妻爱女若狂,对春花的话是言听计从,两人果然去城里买来白菘种子,育苗移栽,一个月后,刘三家的田里、地间都种上了白菘、莴苣。
晒完了谷子,刘家村的人得空,在打牌作耍之余,时不时地像看大戏一样,来刘三家看他像头蛮牛一样放田里的水逗乐。
只有外村的族长过来看时,皱了眉,呵斥了这些闲人几句,谣言才渐渐好些。
春月掏出最大的秋桃,笑咪咪地递给族长,让这老家伙心里挺高兴。不过,刘老头看见了心里就不大高兴。春花就提了一篮子花生给刘老头家,两个老的这才气平了些,连说孝顺。
春花也不管他们,只是跟着爹娘下地,指点着在菜叶上面撒稻灰防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