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没说话,静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或许……”他闭一闭眼,轻声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错的离谱。
身边的人劝他:“如果是退一步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把它想的那么复杂。”
“……”战琛没说话。
他退了。
可是她的三言两语,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后退毫无意义。
唐衍看着他眼底深处的那一层颓废,轻轻叹息了一声,问:“我送你回去?”
战琛摇头,“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吧。”
随后,阖上了眼眸,敛了所有的情绪。
唐衍看着他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疲惫,没再说什么,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差遣侍者送套衣服上来。
挂了电话之后,他起身离开。
侍者很快把衣服送上来,出去后很久,战琛才微微睁开眼眸。
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夹在指间。
白色的烟雾升腾缭绕,薄雾后面,只见那张冷峻的容颜上泛出丝丝缕缕的清白,带着冷冽与诡异。
终于,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燃尽。
却见,他竟毫不迟疑的将烟蒂按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那种瞬间扩散的焦黑和难闻的气味,让他疼的痉|挛了一下,然后又恢复镇定。
一个丑陋的伤口,在许多细碎的疤痕中间,触目惊心。
他用自己冰凉的指腹一寸一寸的抚摸下去,然后缓慢得呢喃她的名字:“凉末……”
……
回到战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战琛没有换侍者送过去的那套衣服,直接穿着自己的那一身回了别墅。
被烟蒂烫伤的地方连包扎都没有包扎一下,鲜血染红了衬衫,色泽魅惑妖冶。
别墅里,客厅内的水晶吊灯还开着,洒下明亮的白炽光线。
管家已经休息了,听到外面门铃声响,又起来开门。
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是谁,他愣了一下,“琛少,这么晚了您……”
话未说完,他忽然止了声。
视线触及到了战琛左手臂上被血染透的一片衣袖,管家瞪大了眼睛,忧心忡忡:“琛少,您受伤了,伤口需要马上处理,您先去客厅等着,我去拿医药箱。”
说罢转身,去拿医药箱。
战琛随即走进去,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对管家刚刚说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甚至确切一点说,是并没有把自己的伤口放在心上。
管家拿了医药箱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战琛已经到了二楼的背影。
见此情况,他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八成是又碰到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了。
二楼,战锋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散发出晕黄的灯光。
战琛经过那里的时候,听到室内隐隐约约的传出一些暧|昧的动静。
男人的粗喘,伴随着女人的呻|吟。
薄唇轻勾,他在心内,无声的冷笑。
大半夜的还做个没完没了,两人,倒是如胶似漆。
驻足不过一秒,下一刻,他就迈步,径直回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