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岂不是保不住了。
“无妨,都是皮外伤。”刘彦直道,脱下上衣让关璐用烈酒给他消毒,关博士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在穿越小组中担任着队医的职责,小伤小病她都能料理。
刘彦直觉得裤管里暖暖的,伸手一摸,竟然摸出一只燕子来。
“这燕子够聪明。”关璐道。
燕子并不飞走,趴在刘彦直手掌中和他对视,刘彦直觉得蛮有趣,这鸟很有灵性,不如养着呢。
忽然他感觉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声音来自脑内,这是意念的对话。
“别多想,贫道就在你面前。”似乎是陈抟老祖的声音。
刘彦直也用意念和他对话:“你是燕子?”
“正是,贫道的躯壳衰老了,又不想夺舍,只能用飞鸟来看遍名山大川了。”
“那你不找个威猛点的鸟,找不到老鹰什么的,大乌鸦也行啊,你弄个燕子不是找死么?”
“寄身鸟兽并非易事,要看缘分。”
“你来有啥事?”
“贫道特来提醒,那只海东青绝非凡物,靖康之乱时贫道就曾见过。”
“靖康之乱?你是说北宋末期的女真人就玩鹰,合着这只老雕的岁数和你差不多啊。”
“非也,此海东青非彼海东青,还记得贫道说的那艘船么?”
“忒休斯之船,记得,我懂你的意思,不一定是同一只海东青,但一脉相承。”
“明天你务必将此物杀死,不然会有大麻烦。”
“可是我打不过它。”
“贫道有办法……”
刘彦直入定一般呆呆坐了一刻钟,那只燕子一直蜷缩在他掌中,他终于缓缓醒来,那燕子也头一歪,死了。
“怎么回事?你忽然丢了魂一样。”大家都极其关切的询问,刘彦直是安全的保障,没了他,近江保不住,大家也回不去基准时空了,所以他绝对不能出事。
“我刚才和老祖交流了一番。”刘彦直将手中的死燕子放到了桌上,“这就是老祖借用的躯壳,精神力透支过度,燕子的神经系统撑不住,死了。”
“那老祖呢,不会也死了吧?”
“没有,老祖在我们周围,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刘彦直道。
“这……”关璐欲言又止。
“老祖不会偷看你洗澡的。”刘彦直鄙夷道,“八百岁的人,什么没见过。”
“切”
……
夜幕下的翠微山下,海东青回到了清军大营,悄无声息的落在大萨满帐篷前的木架子上,将脑袋埋在翅膀下不动了,与此同时,坐在帐篷里的阿布凯缓缓醒转,脸色阴郁,他的精魄刚才寄身于海东青前往近江城夜探,因为他按不住好奇心。
那枚奇怪的大铁球来历非凡,历代萨满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那是来自天神的恩赐,据说得到铁球的人可以具备神一般的能力,阿布凯没见过大铁球,但他听自己的祖辈说过,没想到竟然在中原见到神物,加之多铎言之凿凿说近江城内有仙人助阵,所以他才会如此好奇。
阿布凯寄身于海东青,视力大增,鹰眼和人眼不同,视觉锥细胞的数量比人眼高无数倍,而且可以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白天阿布凯就看到船上有一团不散的精气,寻常人死了之后精气神就散了,只有修道之人能够凝神出窍还能持续不散,所以阿布凯知道确有仙人存在。
今夜一战,让阿布凯信心大增,那汉狗果然有几分本领,能够腾云驾雾,但却不是真仙人,最多算是妖人,但是那个能和自己一样寄身于燕子的家伙才是真仙人,才是真正需要对付的目标。
阿布凯心中有了底气,盘腿打坐凝神练气,他每次寄身都要耗费大量心神,必须打坐良久才能恢复,所以除了极其紧要的战事,一般他不会出战,上一次如此耗费心神,还是天聪五年的大凌河之战。
……
天亮了,近江城头上战鼓擂擂,今天明军要出城与清军野战,有了上回大败吴三桂的底子,全军上下士气十足,五千人马出城列阵,战旗飘飘,战马嘶鸣,放眼望去,除了前排的军士头顶铁盔,身披罩甲,后面的士兵只戴包头,穿布衣,手持木杆长枪,相对占据了河北山东地方的清军,近江明军的装备还是太弱了。
一只海东青在空中翱翔,明军所有的虚实它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