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高雄扑来。
文天祥等人万没想到元军这么快就杀了个回马枪,而且来势汹汹,一改保守战法,不计成本的往港内猛冲,三座炮台十二门火炮都打红了炮管,依然阻挡不住元军的进攻。
姬宇乾一招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范文虎麾下众降将并不畏惧他,但却深深畏惧姬宇乾背后的忽必烈和大元朝,在砍自己脑袋和牺牲将士性命两种选择下,他们毅然选择了前者,强令战船决死冲锋,为此杀了不下十几个抗命的中级军官。
元军在付出五十艘战船,数千条人命的代价后,终于冲进了高雄港,身穿纸甲的士兵乘坐小艇登陆,宋军以弓弩火铳攒射之,沾了海水的纸甲不但强度没有降低,反而韧性更足,箭矢不能穿,他们挥动弯刀和宋军杀到一处,海战终于转为陆战。
……
望着港内漂浮的尸体,姬宇乾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他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这些人本来就该死,即便没有死在高雄,也会死在公元1281年远征日本那一场战役,死的人多了,人命就变成了数字,变成了游戏中的NPC,他不在乎。
元军成功登陆高雄,他们兵力众多,整个舰队有十万人,除去水手和炮兵,能上陆的步兵也有一半,南宋的人口也不过三十来万,可战之兵不足五万,双方暂时势均力敌,各占半个城市,展开殊死的巷战,逐街逐屋的争夺,每天死伤惨重。
但是随着海峡对岸源源不断的援兵和物资抵达,胜利的天平在向元军倾斜,高雄城东一处烧得焦黑的院落是宋军的前沿指挥所,文天祥和张世杰在此指挥作战,而陆秀夫则护着皇帝逃进了深山,至于陈宜中,早就滑脚溜了,只是在逃往占城的路上被元军堵截战船击沉,全家尽丧鱼腹。
两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对视良久,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与悲凉,本以为老天保佑,大宋得以在海外苟延残喘,没想到老天爷其实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或许是天意,不该赶他们走。” 文天祥突然顿悟了,“吾等触怒了上天,应该有此一劫。”
“何不派船去麻逸求援。”张世杰道。
文天祥凄然一笑:“就算他们愿意出兵相助又如何,前狼后虎,赵氏的江山总归是到头了,你我受皇恩浩荡多年,怎能将孤儿寡母交到一帮乱臣贼子手中,即便是降,也比秽乱宫闱来的体面。”
张世杰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何况现在的情况再艰苦也不如崖山之时那么绝望,他咬牙切齿道:“丞相所言极是,咱们谁也不求,大不了带着皇帝远走海外,去高丽,去日本,去占城都行。”
战斗还在继续,巷战的第十天,南宋方面已经打得精疲力竭,火药也用尽了,在一次激战中,张世杰身先士卒,身中乱箭战死沙场,元军用火炮发射劝降书,上万张劝降书如同雪花般飘落在宋军阵地上,很多人投降了,文天祥兵败被俘。
陆秀夫见大势已去,趁着夜色带着赵昺和十余从人乘船出逃,一叶小舟向南进发,目的地麻逸。
天亮了,陆秀夫不经意的回望流求方向,惊愕的发现元军战船追来,急令水手快快开船,可是他们船小帆弱,速度远不及元军的三桅船,眼瞅着就要追上,陆秀夫长叹一声:“天亡大宋。”背起赵昺就要投海自尽。
前方出现一片帆影,陆秀夫揉揉眼睛,隐约看到宋字旗号,是麻逸的援兵到了!他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来的确实是刘彦直亲自率领的援兵,他们全军出动也只有五十艘战船,与元军追兵展开激烈的海战,炙热的炮弹呼啸飞过,在互射了数百炮之后,元军水师败走,陆秀夫背着赵昺爬上了刘彦直的战船。
陆秀夫将皇帝放下,以衣袖掩面:“愧不敢见太师。”
刘彦直没搭理他,扶起了赵昺:“不好,皇帝中弹了!”
赵昺背上一片嫣红,他心脏位置中了一发开花弹,已经死亡。
“太师,救救官家!”陆秀夫大惊,扑通跪倒。
刘彦直摇头:“神仙也救不了官家了。”